“为何?”
“因为没有血腥气。”
“那就好。”听到这话,魏思暝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却仍有些发僵,忽然想起什么,“可我进来时还是闻到了别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黑暗中的白日隐点了点头,可很快便意识到魏思暝看不到,于是又道:“嗯,我们闻到的大约是那象身上的泥土味道,还有附近”
“附近?”魏思暝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向白日隐那边进了半步,“附近有什么?”
白日隐顿了顿,道:“不好的东西。”
魏思暝心里一咯噔,可他不想总是叫白日隐保护着,这显得他更加没用,若站在这里的是李春碧,定然已经拔刀相向了吧。
想到这里,纵然前方有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再后退了。
魏思暝硬着头皮直了直身子,深呼吸一口道:“走吧,阿隐,拽着衣角。”
“好。”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接着,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插进了他腰间的绸带里。
魏思暝壮着胆子摸黑又向前走了几步,便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这帐篷内的空气稀薄,要供两个成年男子和一个身形庞大的巨象呼吸,确实有些不够用。
他咬着牙没作声,只想着快些拿到那信物。
快了,应该快了,低鸣声越来越近,魏思暝知道自己的方向没有错。
正想着,却突然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往前栽去!
“小心!”
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力道不大,却稳得惊人,好在白日隐一直都在身后,及时伸手将他扶住。
魏思暝站直身子,有些难堪,暗自庆幸这里面黑得不见五指,看不见任何东西,否则若是叫他看见自己这狼狈的表情,可真是太丢人了。
为了缓解尴尬,魏思暝蹲下身子来用手指抹了一下地上的液体,质感粘稠,一阵植物特有的清香立刻进入鼻腔。
这是什么东西?
白日隐也蹲下身子察看,脑袋向前凑了一点轻轻嗅闻,很快便识得这是何物。
“芦荟。”
魏思暝将沾在手上的芦荟汁子随手抹在干燥的地面上,想要站起身来,可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跳加速,胸前像是压了块石头一般使不上力气。他以手撑膝,这才堪堪稳住身子,压住声响用力呼吸了几下,佯作无事道:“这也是在给我们拿取信物增加难度?”
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可一句话还是说得断断续续,魏思暝心中明白,这是帐篷内的空气不够了,也不知道阿隐是不是也如此难受。
不管怎么样,得快些了。
不知道白日隐是不是已经听出异样,迟迟未语。
魏思暝看不到他的脸,可他的呼吸仍在附近,平静缓和,想必应当无事,随即便放下心来,继续道:“这若是谁,踩在上面,滑倒磕到了脑袋,定是得,头破血流。”
说起这个,他心中忽觉不对:“阿隐,这事,有蹊跷。”
空气越来越稀薄,魏思暝的呼吸声明显加深加快,内心也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不安。
话音刚落,忽听头顶一阵衣袂翻飞的轻响,白日隐一个飞身跃上半空,将象背上的信物摘了下来。
还没等魏思暝反应过来,又灵巧地翻过了困着大象的铁笼,稳稳落在了另一边。
魏思暝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只听到一阵从近及远,又骤然消失,身旁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阿隐?阿隐!”
他不敢妄动,只能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着,指尖胡乱划了半天,忽然被另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握住。
“我在这里。”
“你去哪了?”魏思暝松了口气,头晕目眩的感觉也减弱几分。
他下意识地反握,这冰凉柔软的触感叫他格外安心,
这是为了安全着想,他心中这样劝说自己。
“信物取下来了。”白日隐扬了扬刚刚从象背上取下的红色绸花,又想起魏思暝根本看不见,“是个红色绸花,我们出去吧。”
魏思暝这才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
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是,看不见吗?”
刚才的暗器也是,那铁栏也是,现在竟自己如此轻易的将那信物取了下来,说看不见,莫不是诳我的?
对面又没了声响,只是紧握的手竟微微沁出了汗。
白日隐牵着他往前走,含糊其辞道:“在里面这许久,适应了,能看清一点点。”
魏思暝自然不信,想了片刻才终于想明白,刚才在帐篷中那一幕幕恐怕都是白日隐为了同自己更加亲近些所找的借口罢了,他灵力深厚,定然是要比普通人强一些的,就算同有光线的时候不一样,肯定也是可以看个大概。
取下信物,应该也是看到自己难以呼吸吧。
魏思暝心里又开始泛酸,望着相握的手,五味杂陈。
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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