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可以理解成对情敌的高敏感。”
“满心满眼都是你。”裴青寂的语气柔和而意味深长,眼底含着几分近乎笃定的笑意,“哪有什么情敌。”
他笑的时候,眉眼间那种淡淡的光几乎能融化一切。
他说着,微微俯身,呼吸间带着一丝檀木的气息,正要去吻林序南。
就在唇齿将触未触的那一瞬——
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打碎了空气里的温度。
林序南下意识地往后靠,耳尖有些发烫。
那一抹薄红顺着颈侧蔓延,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裴青寂停了停,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却没有慌乱,只挑了挑眉,嘴角带出一点无奈的笑意。
马主任和陈姐提着水果篮,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热情得几乎要挤进门缝。
“裴博士——哎呀,您这身体刚好点儿,我们就想着得赶紧来看看您。”
“是啊是啊,”陈姐附和着,语气殷勤,“洞窟着火的时候真是多亏了您,要不壁画那边可真糟心。”
两人一唱一和,连房间里的空气都跟着黏腻起来。
裴青寂淡淡一笑,起身接过礼物,语气礼貌得体,“让你们破费了。”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马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语速加快,“之前那个数据涉密的事儿,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都是误会!上面查清楚了,我们都知道,裴博士的人品和能力,那可是有口皆碑的。”
他话音未落,还特意往前凑了两步,语气愈发谄媚,“壁画修复的事啊,还得靠您呢!没有您,这项目哪能成啊。”
林序南坐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裴青寂垂下目光,随手拨了拨花束间的叶片,“明天我会去洞窟看看的。”
马主任的笑容像被这句话点亮似的,立刻眉开眼笑,“哎哟,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就等您回去主持大局!”
两人告辞离开,脚步匆匆,像是完成一场预谋好的表演。
门阖上的那一刻,笑声还在门外回荡,房内却重新归于寂静。
“他们那副样子,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林序南靠在沙发边,低声道,“你一点也不生气嘛?”
裴青寂坐回他身边,语气淡淡,“生气没用。说到底都是人性。”
他说这话时,神情很静,像是在陈述一条规律,而不是在抱怨。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林序南的手背,动作极轻,却带着一种有意无意的安抚。
“不过,”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越过窗棂,落在那片泛着晨光的云层上,“他们以为那壁画还能修复,却不知道——它早就不完整了。”
那一刻,他的语气温和得近乎平静,但在光影的反射里,林序南忽然察觉出一种深埋的孤独——
像那幅被火焚过的壁画,也再无原貌。
风带着焦土的气息,烧灼过的林木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黑灰。
救援留下的绳索和标识已被清理,洞口重又寂静如初。
山体在夕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干燥得仿佛连声音都被吸走。
探灯的光束在灰尘中穿行,像切割夜色的细线。
每走一步,脚下的灰烬便轻微塌陷,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轻微,却在洞窟空旷的回音里,像心跳一样鲜明。
火灾过后,洞窟的温度依旧带着灼热的余韵,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焦味与潮气混合的气息。
裴青寂听到林序南下意识的呼吸一滞,脚步也随之轻轻停住。
他明白,那一瞬,林序南又回到了几日前火焰蔓延、浓烟逼人的洞窟里——那种热浪和焦味像幽灵般缠绕在记忆深处。
裴青寂缓缓上前,伸手揽住林序南的肩膀,指尖轻轻拍着他背,掌心传递着温度和稳定感。
“都过去了。”他低声说,语气里没有急切,只有深沉的安慰,如同黑暗里的一束柔光。
林序南微微颤了下肩膀,闭上眼睛,呼吸缓缓顺了下来。
火灾的记忆如同余烬般在脑海里翻滚——墙面崩落的声响、烟雾里彼此寻觅的慌乱身影、扑火的灼热气息……一切都历历在目,却因为裴青寂的拥抱,似乎被隔离在现实之外。
裴青寂低下头,额头几乎贴着林序南的发梢,手指顺着背脊轻轻滑过。
“我在这儿。”他轻声重复,像是对整个洞窟里仍在徘徊的阴影下了一道温柔的结界。
林序南终于睁开眼,视线落在裴青寂眼中那抹平静而坚定的光上。
空气中残留着焦土的气味,却又被裴青寂身上的气息稀释成温暖——就像经过烈火洗礼后的世界,也仍能保留生的温度。
洞窟深处的空气更加沉静,光线被墙面反射成冷灰色。
裴青寂停下脚步,目光在那道断裂的岩面上,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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