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的脸色阴沉几分,没有做声,只恶狠狠瞪了一眼周向荣。
“巡捕大人,我们在柜子底下发现了这个!”又有大理寺差役大声说道,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司滢。
那是一根白色的羽毛,唯有羽管的尖尖有一点红色。
司滢看到这根羽毛,脸色微变。
≈ot;你认得此物?≈ot;祝澜问。
司滢面色有些凝重,“江湖上有一大盗以轻功闻名,他叫石踏雪,被朝廷通缉多年都没有落网。他每盗一物,都会在现场留下这样一根红尖白羽作为自己的标记。”
司滢说着,抬头望了一眼房顶上的那个洞,喃喃道:“若是他出手,还真有可能……但是,不对呀……”
祝澜接过那根白羽放在指尖转了转,“就算他轻功卓绝,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少府监的房顶。半夜在房顶上开那样一个洞,也不可能没有声音。”
她的目光落在周向荣身上,“你说是吧?”
周向荣被问得一个哆嗦,又去看李祥。
祝澜忽然贴近司滢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司滢点点头走了出去。
“李监正,依本官看,你们这少府监……有鬼呀。”
李祥闻言脸色变了变,“祝中丞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澜微微一笑,指了指房顶那个洞。
“本官就是好奇这洞口的位置为何如此精准。贼人若是外来的,他若不能隔墙视物,在房顶上是如何得知宝库中那九曲明珠放于何处的?”
周向荣叫道:“兴许……兴许是那石什么的随便开了一个洞,正巧下面就是九曲明珠,这才被他取走了!”
“那也真是太巧了。”祝澜指了指那放置宝珠的紫檀木台。
“宝库这么大,这座紫檀木台被固定在地上,附近一丈内都没有旁的物品。那飞贼还真就误打误撞,随便开了个洞,就正巧在九曲明珠的上方?”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呀!”周向荣辩解道。
祝澜冷笑不语,这时司滢走了进来,对几人道:
“有新发现,前几日下过雨,那屋顶的红瓦至今未干,极容易掉色,而且清水洗不干净。”
司滢说着伸出手,手心隐隐出现一片淡红色的痕迹。
“那贼人既然对宝库内的物品摆放位置如此熟悉,很可能是内鬼,只要检查一下少府监内众人的手掌,便知有没有人动过房顶的瓦片。”
听到司滢的话,周向荣的脸色“唰”地白了,下意识想要低头,却又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祝澜点点头,看向李祥微笑道:
“为了证明李监正手底下这些人的清白,李监正,咱们开始吧?”
不待李祥开口,司滢便一挥手,“所有人在院内集合,伸出双手以待检查——”
周向荣明显更慌了,两只手都在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低下了脑袋去看。
却发现双手干干净净。
再抬头时,便对上司滢那寒气逼人的目光。
见周向荣如此表现,李祥知道藏不住了。
他面色铁青,再次狠狠剜了周向荣一眼,这才压低声音对祝澜二人道:“二位且慢,此事有些隐情,还请听我道来。”
李祥抬起头,让其他所有人都出去。
宝库之内只剩下了他与周向荣、祝澜、司滢四人。
妻弟
“李监正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祝澜望着李祥问道。
从来到少府监开始,她便感觉出李祥与周向荣二人之间有些猫腻。
李祥用眼角看着周向荣,没好气地道:
“此人是本官的妻弟。”
祝澜与司滢对视一眼,司滢问:“那他可有通过吏部的任职考核?”
李祥没有说话,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原来如此。”祝澜点点头,难怪与自己平级的李祥今日一见面便莫名地殷勤,原来是他利用职权私下里为妻弟安排了这个职务。
此事若被旁人知晓,兴许还不算严重,毕竟朝中官员为自家亲戚安排一些不大不小的差事,也并不稀奇。大家互相不说破,便也这么过来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可偏偏自己身为御史中丞,职责本就是纠察百官。
李祥这下算是撞枪口上了,若自己参他一个以权谋私,滥用职权,最少也是停职的下场。
“这么说,此人身为库吏,监守自盗,李监正是知情的咯?”
“不不不!”周向荣突然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那……那房顶上的洞确是小人挖的无疑,可九曲明珠真不是小人偷的,请中丞大人明鉴啊!”
李祥也说道:“祝中丞,我这妻弟虽然不争气,却也不敢干出偷盗库中宝物的事情。要知道宝物被盗,第一个被牵连的便是我,我若丢了这少府监监正的官职,将来谁还能帮着他?”
祝澜闻言没有说话。
对方一面之词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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