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也睡不着?
白黎立即再次跳下床,回到小白身上,用脑袋把板凳拱到床边,踩着板凳跳上床铺,耳朵贴到两张床中间那堵墙上,仔细倾听对面的动静,像只变态小狗。
狗的听力不是一般好,尤其是像小白这种新出厂的耳朵,格外好使,说得粗鲁一点,对面放个屁都能听到。
贴在墙上听了五分钟后,白黎试探着在墙上敲了敲。
既然大家都睡不着,那不如一起玩?
不料,对面立即寂静。
看来是听到了,白黎晃晃尾巴,又敲敲墙,等了一会儿。
墙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那应该是不想玩吧?
白黎失望地离开墙面,一头栽倒在被子上。
忽而,他头顶的两只耳朵转了转。
“砰砰。”
墙那边传来两声干脆而轻微的回应。
嗯?
白黎喜出望外,转身跳下床,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出自己的房间。
整艘船上有法阵,每扇门都会自动检测出入者以确定是否放行,上船之后泉清给他们每个人都录入过信息以便法阵正常运行。
白黎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江寒陵的房间。
出乎他的意料,江队长并没有起床准备迎接他,反而面朝墙侧卧着,一动不动,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
难不成刚才是无意中碰到了墙?
那就不好了,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溜进人家房间,太像变态了。
白黎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压低嗓子用气声试探:“江寒陵,你睡着了吗?”
床上的人岿然不动:“睡着了。”
“……”白黎恢复正常音量,“睡着了还说话。”
江寒陵对答如流:“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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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直立起来,用前爪扒住床沿:“我睡不着。”
江寒陵冷酷无情道:“睡不着就去找个夜班上。”
白黎:……
他目光幽幽:“你不发财谁发财?”
也许是“发财”引起了江队长的兴趣,他终于肯为选手白黎按灯转身。
床头小夜灯亮起的同时,江寒陵往后撤了一下。
任谁一翻身看见自己枕头边上有只狗脑袋,都很难不后撤一下以便弄清楚目前的状况。
白黎见他有退缩的意思,后爪用力一蹦,在旁边床头柜的浮雕上借了个力,身手矫捷地窜上了床。
江寒陵再次战术后撤:“下去。”
“我不。”白黎耍赖,“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我们去散步吧。”
江寒陵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放到他面前:“大声读出上面的时间。”
“凌晨三点十五分。”白黎读完继续耍赖,“可我就是睡不着,肯定是你买的新牌子狗粮里有提神成分。”
江寒陵不为所动:“我不接受讹诈这种理由。”
“那你能接受什么理由?”白黎想了想,咧嘴展示耶耶友好笑容,“我们是朋友,这个理由怎么样?”
江寒陵摇头:“朋友和半夜散步之间不存在必然联系。”
“怎么就没有必然联系了?”白黎理直气壮反驳并作出一副要科普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张怀民的人?”
“……”江寒陵说,“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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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团子似的萨摩耶幼崽趴在枕头边撒娇耍赖,说话中间温热的气流扑在人皮肤上,眼巴巴期盼一起玩,尾巴摇到飞起。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一般人免不了心软。
江队长从来不是一般人,心软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出去散步。
再次重申,心软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主要是因为白黎已经开始背课文了,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在他背到“怀民亦未寝”的时候,江寒陵舍弃被窝坐起身。
白黎停止背诵,目光热切:“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
江寒陵动了动嘴唇,没出声,抬起手,把食指指尖放到嘴边。
“……”白黎劝他,“狗粮有的是,饿了也不用吃手指的,这个习惯不好,幼儿园老师教过,要改。”
江寒陵的目光在小夜灯朦胧昏黄的光线下依旧锐利惊人。
异于常人的灰色眼珠转向语重心长的小狗,眼底的情绪相当冷静。
江寒陵从自己嘴里捏出一根白色的、笔直的、柔软的、一寸长的毛发。
白黎:……
“哈哈。”他干笑两声,尝试狡辩,“有没有可能是蒲公英?”
江寒陵把那根毛放到他鼻尖上,还给他。
白黎眼珠子跟着转,看着黑色纽扣一样的鼻头,变成了斗鸡眼,从狡辩改为科普:“萨摩耶本来就是出名的掉毛怪,一年掉两次一次掉半年,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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