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向象征国运的大鼎。
在祭祀杀猪时,赵鲤看得很清楚,整个泰昌殿广场都被改造过。
整体地板向中心的大鼎倾斜。
赵鲤绕着鼎走了两圈,挨个踩石砖。
突然,脚下声音一空。
赵鲤心中一喜,弯腰以指节轻叩。
敲处咚咚作响。
赵鲤心中一喜,这里有一处空洞。
下面应该有地宫。
指尖石板清洗过的纹路摸索,赵鲤最终起身什么也没做。
照着她的猜想,她早晚能正大光明下到这里。
现在不必多余乱闯。
若是惹出什么大乱子,牵连太广。
赵鲤正要起身时,却听见响彻整个盛京的钟声。
从镇抚司处传来的钟声,声音浑厚闷沉。
悠长的余音,穿透力极强。
赵鲤心也跟着一颤,她扭头望向镇抚司方向。
是有诡事,还是什么?
不待她想清楚,只见地面纹路悠悠然亮起微弱的光。
赵鲤听见沙沙的声音。
她一转头,恰好躲过了一只朝她脑袋探来的半透明手。
无数半透明的无面婴孩,从国运之鼎和碑下冒出头。
婴孩白胖的小手,还带着小小的窝窝。
从四处生出,宛如蔓草。
泰昌殿外脚步阵阵,两队打着火把的人冲了进来。
赵鲤身手敏捷,又后仰避开一只朝她探来的小手。
抓了个空的无面婴儿,面部如鸡蛋,但不开心的情绪清楚向赵鲤传递过来。
好似控诉。
赵鲤却知现在不是发散善心的时刻,她眼睛左右转转,寻找跑路的方向。
见有人来,这些半透明的无面婴儿越发兴奋。
纷纷舒展手臂朝着赵鲤抱来。
赵鲤手握刀上,正欲拔刀出鞘时。
只听一声冷哼。
这冷哼压过了响彻天际的钟声,也压过了嬉笑的无面婴儿。
透明的婴孩们,如见洪水猛兽,朝着原路退回。
眨眼便消失不见,独留赵鲤一人立在广场。
一人带着凌凌烈风大步上前来。
鬓边几缕银丝的沈晏走到赵鲤面前站定:“殿下,定要如此顽皮?”
他的气场莫名对赵鲤形成压制,赵鲤不由理亏似的缩起肩膀,口中狡辩道:“我就是出来散步。”
“哼哼,散步?”
“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的散步?”
沈晏唇角抿成条冷硬的线,反问声如同什么都知道的班主任。
赵鲤头更低了下去,果断认错:“我错了,下次……”
“没有下次。”不待她说完,沈晏打断道:“接下来,请殿下跟在我身边,免得你再散步到不该去的地方。”
心跳
赵鲤那一脑崩还是弹得太轻,她离开后沈大黄悠悠转醒,然后扯着嗓子示警。
唤来了万嬷嬷,顺带惊扰了沈晏。
赵鲤这才在泰昌殿被沈晏领人抓包。
灯下再见还有些晕乎的沈大黄,赵鲤被肥猫翻着眼睛白了数下。
赵鲤看它也没好气。
进出为赵鲤收拾行李的万嬷嬷,见状忽而失笑。
她出言道:“殿下,沈大人在等您。”
由于赵鲤这一出夜间‘散步’,沈晏决意将她放到眼皮子底下。
这处是暂住不得了,夜里众人都忙碌起来,为赵鲤打包行李。
赵鲤本以为,她会跟着沈晏回镇抚司,不意被领到了崇德殿中。
身边看守严密了许多。
灯下,一身玄色蟒袍带银色发冠的沈晏,垂头查看沈大黄脑袋上肿起的大包。
他不赞同地抬眼看赵鲤:“殿下,下次再要散步,可叫大黄陪着你。”
闻言,沈大黄喉中咕噜噜一脸不乐意。
接下来几日,赵鲤消停了很多。
再不听系统唆使去夜巡,而是趁在崇德殿中,四处撩闲打听些事情。
其间隆庆帝一直未曾露面,全部事务都由沈晏处置。
赵鲤回想那日所见隆庆帝的身体状况,暗自猜测他的身体或许已经很糟糕了。
现如今,大景的皇后对外称病实际被囚于坤宁宫。
曾经宠冠后宫陪伴隆庆帝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妍妃,去世七年。
隆庆帝后宫,赵鲤至今未曾见过一个活人。
还有……
赵鲤若有所思在纸上信王柴珣等诸皇子名字上,画了一条斜杠。
七年前,诸皇子奉命聚集盛京,此后再无音讯。
世人皆道,是沈晏倒反天罡欲行不轨。
再联系赵鲤纸人听到的皇后诅咒。
赵鲤指节在纸上轻敲。
或许,这些皇子都在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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