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东西的喇唬眉毛一竖:“这能让你随便看吗?这书末有入梦的诀窍。”
“保证能让你睡下就入梦,梦中妻妾成群。”
喇唬嘿嘿两声,倨傲道:“就说买不买吧?”
路人想了许久,心中知道自己存在上当的可能。
可架不住色欲熏心。
缠磨许久,还是掏腰包给了五十文。
卖书的喇唬抓了钱,从腰带抽出一本,一下拍到买家怀里。
他力气大,拍得买家往后一趔趄。
抬头想骂,可这卖书的喇唬已经像游鱼入海,混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买书这位心中有些不安,赶忙翻开手里还带着汗味的书册看。
下一瞬,成阳当地俚语响彻桥下。
他正骂得欢。
桥上投来一个小石子。
成阳县的捕头黑着脸,从桥上探出头:“骂什么呢?有没有素质?赶紧滚。”
买书的后退两步抬头看,才见桥上行过一支队伍。
队伍前黑底狴犴旗飞扬。
这位立刻一缩脖子,撒腿就溜。
上当买的那本书倒是没舍得丢,钱都花了便拿回家当厕纸也是好的。
赵鲤骑马从桥上过,看见这一幕顿时发笑。
她歇息了一夜,洗漱沐浴,换上绣鳞公服,看着精神得很。
不耐坐轿子,就骑行在旁。
沈晏坐在官轿中,左手拿着一卷公文在看。
听她发笑,摸着阿白头顶鳞片的右手一顿。
打开身侧珊瑚攒盒,递了一包还热着的小鱼干去。
赵鲤弯腰接了,一边在马上吃,一边四处看。
队伍行至树公祠前,原本在这的百姓纷纷避让。
随行的侍卫和衙役立刻布防。
人逢喜事精神爽,沈晏今日气色也不错。
一撩绯色官服,下了轿子。
停了两步,等赵鲤走到他身侧,这才继续向前。
这树公祠殿宇并不算恢弘奢华。
修筑在一个小山包上。
这样的庙宇式样,很少见。
至少在少山的江南中很少见。
成阳城中一马平川,东门出现这么一个小山包,就十分奇怪。
看出她的疑惑,与她并肩行走的沈晏垂头解释道:“此处原本是旧城墙城下的望城坡。”
由人工堆筑修建,属于军事防御的一环。
原本旁边就是旧城墙,只是成阳城数次扩建,原本旧城墙也拆除了。
看赵鲤了然,沈晏又道:“这树公祠原本是忠义将军祠,祭祀着一个严姓将军。”
“那位将军就是战死在城下的。”
沈晏慎重并不输赵鲤。
昨日醒来,连夜亲查县志,将这树公祠的前世今生查得清清楚楚。
今日就领着人上门来,找树讲道理!
一边低声说着,沈晏一边掏出帕子,捏了赵鲤方才吃小鱼干的手,给她擦手。
说话间,两人行至台阶末端。
空气中枣花的甜香越发浓烈。
赵鲤还好,沈晏却是沉下了脸。
看院中满地的尸首,就知道沈晏的梦并不愉快。
直到赵鲤入梦寻人,他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几日。
那几日经历,让沈晏眯了眯眼睛。
摩挲着阿白鳞片的手,动作加快了些。
冷笑一声,跨进祠中。
他的反应,赵鲤全看在眼里。
忍笑同时,提步跟上。
印入眼帘的,是一株巨大的树。
来自灵树的催婚催育
望城坡上的树公祠,有一座大殿,两个住人的偏殿。
门前落着些花瓣,被来往人踩踏成了黑泥。
反倒香味愈加浓烈。
赵鲤曾在梦中见过枣树。
可,似乎是因为在梦中,这枣树厚颜无耻的给自己美化不少,上了无数滤镜。
梦中无边无际的古老巨木,现实也就三人合抱而已。
树公祠中参拜的百姓都被暂时请离,免得万一谈崩,他们被未知的危险牵连。
现在这树公祠里清净得很。
树冠差不多有半个院子大的枣树上,挂满了红布系的祈福牌。
在这些祈福牌之间,是一串串缀满树枝的枣子。
能结果子的地方都结了。
枣子密集到可怕,倒不是树上长枣,而是枣上长了颗树。
仰头看去,都会因这沉甸甸的枝头感觉震撼。
树上果实已有小指大小,再过两日应该就能红透成熟。
树下一个大方鼎,里面都是线香烧过后,残余的签子。
树下摆着一张条案,上边供奉着一些果品花篮。
赵鲤挪了挪腰侧的刀,正想上前。
沈晏探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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