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末将与崔崐只是斗嘴罢了,并没有吵什么。”
“嗯?所为何事?”
崔崐看了钱肖一眼,道:“郡王,云姑娘找到了。”
澹台桢漠然的面容裂开一道缝隙,忽地生动起来:“她在何处!”
钱肖指向婉柔:“方才这位小娘子认出了元,呃,是云姑娘,她说云姑娘在白梨巷。”
锐利的目光射向婉柔,卷着风与雪。婉柔梦中的绮思顿时凉了一半,面上的红晕消失了。
“你真见过她?”
婉柔哆嗦了一下:“不止奴见过,在座的白梨巷姐妹都见过的,不信您问问,珊瑚,伽伽,豆蔻——咦,豆蔻呢?”
澹台桢一甩披风:“带路,去白梨巷。”
大门再次打开,众人匆匆出来,各自离开。
澹台桢看了一眼天色,夜尽,天将明。
云意,你的逃亡,要结束了。
黎明前的白梨巷,还在睡梦中。巷子的青石板路被寒气浸润,湿漉漉的一层。白梨树萧瑟的身影朦朦胧胧,将显未显,仿佛凝视着天空,忧郁地思考着。
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梦中的宁静。一队士兵黑压压地来到一座小院门前,迅速散开,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郡王,元惜娘子就住在这里。”婉柔声音哆哆嗦嗦,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澹台桢左右一示意。立刻有人上前踹开门,澹台桢当先走入,径直入内院。不多时,寝居出现在眼前。
安安静静的。
澹台桢在门外凝神听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推开门。果然,床上铺着被褥,却没有他想找的人。
心如坠井,澹台桢面结冰霜,喝令:“搜,每一寸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郡王!”
众人立刻散开,四处去寻。不多时,澹台怀瑾过来道:“表哥,厨房里还有剩下的羊汤,的确是丛绿的手艺。表嫂和丛绿真在这住过,她们收到风声了?怎么逃得如此之快?”
熹微的晨光落在小院之中,一切渐渐变得清晰。澹台桢垂下眼眸,回想着昨夜的晚宴。
那个认出云意的女人说了什么?
“不止奴见过,在座的白梨巷姐妹都见过的,不信您问问,珊瑚,伽伽,豆蔻——咦,豆蔻呢?”
澹台桢狭了狭双目,莫非是那位名叫豆蔻的女子从宴会中溜出来,给云意通风报信?即使如此,她也跑不远。
“怀瑾,你拿我的军令,命钱肖和崔崐关闭城门,全城搜捕,从此刻开始,我要让一只苍蝇,都飞不出珞州。”
澹台怀瑾感觉到了平静语气下隐藏的风暴,这是几个月以来他们得到的最确切的信息,可是两个女人,还是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表哥,我这就去。”他没多说什么,领命而去。
“你过来。”澹台桢又招手叫来一名属下:“在周围找一个叫豆蔻的十几岁女子,押着她到城门来见我。”
“是,郡王,属下立刻去办。”
晨间的风游荡在这空落落的宅院之内,送来隐隐的冷香。澹台桢走出内院,看到了一株梅树。殷红的花瓣如胭脂一般,迎风凌霜,开出了今冬的第一朵花。
花如美人,坚韧美丽,是冰冷风霜之中,唯一的颜色。
澹台桢走到梅树下,伸手摘下,梅花在他宽大的手掌之中,柔弱堪怜,却始终不肯低头。澹台桢冷笑一声,握紧了手掌。
刚开的梅花很快揉进了他的掌心里,花汁溢出,香味越来越浓。
“云意,你逃不了的。”
郊外追踪
冬夜的风,在凌晨越发地呼啸凛冽,满地的纸钱卷着飞旋起来,密得如同雪花一般。
披麻戴孝的木夫人一边扯着昏昏欲睡的儿子,一边举袖捂脸。忍不住跟丈夫埋怨:“怎地选了这个时辰,四下无人阴惨惨的也就算了,还冷得要死。”
木老爷挎着一张脸:“这是法师定下的时辰,高僧指定的地方,我有什么办法?熬过今晚,等爹下葬,咱们就松快了,你忍一忍。”
木夫人吐出一口子浊气,往前走半步,为儿子挡住冷风。
走着走着,城门已近在咫尺。守城门的士兵乍看见一行白影举着幡布行来,瞌睡都溜到了姥姥家。待看清楚是一群出殡的人,顿时骂了一声“晦气”。
“止步,来着何人?奉郡王之令,珞州全城戒严!”
木老爷眼神一飘,管家立刻会意,上前拱手道:“各位军爷,不是我们刻意选这个时辰出门,法师定的时间,高僧定的下葬地,我们也没办法。死者为大,各位通融通融。”
说完,从袖袋里掏出几锭银子。
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领头的收下银子:“行罢,我们检查一番,若是无什么蹊跷,就可以放行。”
管家大喜,连连道谢,木老爷面色一松,让开路给士兵们检查。
抬棺的四个人放下棺木,站到一旁。领头的一挥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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