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邀请,直白地恳求友人能陪自己一同赴约。
这个贪婪的家伙下一秒便被藤蔓刺穿了心脏,鲜红的液体不可避免地溅到正对面的拾秋脸上。
接下来是漫长的吵架和冷战,那是幼崽第一次对它发那么大的火,生那么久的气,起初它以为是因为不小心把血溅到了幼崽喜欢的衣服上,但是到了后面,它意识到,幼崽居然是因为游人的死亡?
在黑绒树的帮助下,冷战终于结束,然而该死的下一个游人来了,蛮横又吵闹地闯进森林。
和上一个一样,他也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同样也没走出森林,成了黑绒树们的加餐。
贪婪的家伙们应当得到惩罚。
这些是我写的吗?拾秋恍惚间问着。
是。卫矜停下讲故事,把拾秋抱得更紧,他等待了会儿,见拾秋没有继续说话,又开始念了。
在游人赠送了一本诗歌集和手稿后,幼崽开始背着它偷偷摸摸地记录,故事里糅杂了他从游人那听来的奇闻轶事,比如破产后迷恋上蜥蜴、妄图把自己全身改造后去和仇人复仇的落魄商人,又比如因派系斗争失败、流放途中身死、传闻中被邪道修士改造成傀儡的倒霉官员
幼崽将听过的故事全部用笔记录下来,并立志以后去这些地方实地考察,就像那些游人一样。
卫矜现在念的,便是那位落魄商人--尤莱亚的故事。
我当初不是这么写的。卫矜念到某一部分时,拾秋出声打断,他记录下来的明明只是些灵异传闻,最多最多也只和朋友们添了些艺术加工。
把灵魂献给恶魔、一心复仇的商人怎么可能在途中爱上他人?
他记录的是灵异传闻,不是什么爱情故事。
卫矜的指腹在纸上一旁的小字诗歌上点了点。
游人送的诗歌集或许还算正常,但是那本手稿卫矜脸色转阴,里面零碎的短诗几乎都是和情爱有关,那时他的秋秋并未看懂,天真地把游人当成最好的朋友。
故事集起初由拾秋和游人们共同创作,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将妄念隐藏在角色口中的短诗里,不被允许的爱意在文字间流窜,随着时间发酵。黑绒树们不满拾秋被闯入者夺走,它们不喜人类的文字,便摇摆着树根,和拾秋一起画人物的插画,到了后面,它也强硬地加入其中,在这本总是被幼崽捧着的人类造物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拾秋看了眼短诗,眨了眨眼,肉眼可见的心虚起来。
它们在想你。卫矜说道。
拾秋以为是黑绒树。
摸一摸。卫矜轻声哄着。
?
还没问出口,拾秋被卫矜带着,摸起书上的文字。
书页摸起来有着沙沙的颗粒感,像干燥的砂岩石表面,不似记忆中那般光滑,拾秋抚摸着这些文字,如同看到了当年的那座森林。
活的!?他突然叫出。
文字顶着他的手指,开始在纸上乱窜,看的人眼花,转瞬间,一抹不起眼的墨色悄然爬上拾秋的指尖,四周弥漫着即将越狱成功的喜悦。
随之,一股冷意袭来,不听话的文字僵了一下,乖乖地退回到纸上,萎靡的比周边的文字都小了些,拾秋一眼便注意到它,手指移过去碰了碰,被安慰到的文字瞬间愉悦起来,膨胀地舒展起身体,然而很快,它就被周边的同伴围殴了,连笔画也被抢了一笔走。
胜利者用抢来的笔画装扮自己,在拾秋面前炫耀起自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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