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长篇大论说完,抱着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毯子坐起来:“&039;他&039;?现在是连向恒的名字也?不能提了?吗?”
贺琛看他一眼,腮帮子咬了?咬:“能提。”
陆长青看到贺琛的面色变化,心里微微一松。他说话这样直接,是有?意刺激贺琛,因?为这个时?候有?情绪比没情绪要好,贺琛已经快从现实世界抽离了?,不管什么方法,陆长青只想把他拉回来。
“我去忙了?,向哲那里,麻烦师兄今天再给他治疗一次。”贺琛说。
“贺家就在那里,不会跑。”陆长青扫过贺琛床头没被动过的营养液,“但是你?不吃饭,身体会垮。”
“我吃。”贺琛走回去把营养液拿起来,同时?想到什么,问陆长青,“你?之前?说皇帝从贺妃那里知道贺家跟二皇子勾结,所以正对贺家不满。他们两方互相勾结的事?,有?确凿证据吗?”
“有?。”陆长青毫无迟疑答。
贺琛顿了?一下:他答得如此肯定,倒像是比贺妃和皇帝更清楚。
贺琛吸着营养液,看向陆长青:“证据有?哪些?”
“贺家和钱家披着皮的经济往来有?很多,经不起细查,皇帝只要起了?疑心,处处都能看见线索。”陆长青说。
“嗯。”贺琛点头,仿佛在思考什么,眉眼沉沉。
“如果需要,我可?以安排星都那边多暴露些线索,继续刺激一下皇帝。”陆长青说。
他知道,贺琛原计划里,提起旧案、指控向恒,本来就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把向恒从贺宏声那里捞出来,其二,是他一直念想的“真相大白”,是将贺家钉在耻辱柱上,向他两百多个弟兄赎罪。
此刻,这第二个目的,恐怕是贺琛迫切要投入、而且唯一能投入去做的事?。
他有?事?想做,总比麻木混沌、一片空白要好,陆长青完全?配合。
他看向迟迟不答话的贺琛,眉头微皱:“不舒服吗?头疼?”
贺琛刚暴动过,难免留下后遗症。
“不是。”贺琛摇摇头。他在思考陆长青的话:“继续”刺激,既然是“继续”,那自然有?从前?……
“不舒服就继续休息。”陆长青开?口。
贺琛摇头,压下思绪:“我需要。”
“需要什么?”陆长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需要继续刺激皇帝。”贺琛背对着陆长青,把喝完的营养液包紧紧攥了?一下,丢弃到垃圾桶里,回过头来,眼睛诚恳,“多谢师兄。”
“不用。”陆长青抬脚向贺琛走来,想趁他出门前?检查一下他的精神域,可?贺琛却同时?迈脚,与他错身而过,“我先走了?。”
陆长青蹙起眉心。
那一瞬,他在贺琛身上重新感到了?疏远和防备。发生了?什么?心里太痛苦,激发了?防御机制?陆长青沉沉思索着……
走出门的贺琛,眼睛里确实已经没有?方才面对陆长青的孩子气的诚恳。
而是闪过怀疑、纠结,和几分有?别于麻木的痛苦。
但很快,有?下属围上来,贺琛收起所有?情绪,眼底只剩冷酷。
这天傍晚,吃晚饭的时?间,陆长青敲响贺琛临时?办公室的门进来,把正在通话的视频翻转给他看:“乐言找你?。”
贺琛抬头,视频里露出贺乐言关心的脸:“爸爸,你?有?没有?乖乖吃饭?”
贺琛听见他稚气又严肃的声音,眼睛里多了?分活人气,脸上也?挤出个笑来——虽然略僵硬:“还?没有?,正准备吃。乐言吃了?吗?”
贺乐言摇摇头:“肚子疼,吃不下。”
“怎么肚子疼?”贺琛皱眉。
贺乐言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思考了?下才开?口:“吃撑到了?……”
“肚肚涨,想要爸爸揉揉。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贺乐言问。
“爸爸——”贺琛迟疑地?停住,“爸爸有?事?要忙,晚两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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