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会比一般人还激烈不知所措。
但是他送过去的饭菜还是都有乖乖吃光洗净放回原处,帝林便决定给紫箏一点消化时间?反正他都守了千年了,不差这一点时光。
但该换的药还是得换。他端着托盘在第五日打开紫箏的房门,直走到床铺前。
床上包成一颗球,鼓成小山状。
「阿箏,换药了。」
「?你放旁边,我自己来。」
帝林侧坐床沿放下东西,「我替你换,起来!」说着就去扯被子。
「我自己换就好了!」里头的人拼死抵抗把被子四个角都压死,可惜他们体型差距太大,帝林一个拦腰连人带被抱起翻过来。
披头散发的紫箏慌张表情在他眼里很是可爱,见她还想挣扎,「我担心你几日前大动作又扯裂伤口,这样何时能养好伤?」
满脸通红的紫箏才乖乖安静下来,任帝林将她放下拉过去背对,「脱下来我看看。」
以前可以正直的脱了也无所谓,现在多了许多綺想让她连肩膀都白皙中透着粉红。
帝林熟练的将药布换下,简单消毒涂抹药膏盖住,替紫箏将衣服拉起穿好,「好差不多了。」
「?那差不多该回去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工作岗位了。
帝林从后伸手抱住紫箏后腰,半个身子都倚在紫箏身上,「阿箏,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
突如其来的问句没有让紫箏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默默的握着帝林的手臂,「?」
这些日子帝林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入心,她承认的确勾动了情弦?但她不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帝林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们有各自的人生重担与责任,身分的尊卑、地位的高低,就算她答应了又如何?难道天界真的肯让三界唯一的神明投入世俗的姻缘中吗?这三界谁来守护?
「神君,您是最高贵的神明,身负维持三界存续的大任。」紫箏缓缓的说,「您不该沾染尘缘,贵为神体不该做出偏颇的行为。」
「我只是一地方武将,没有高贵的出身与您相匹配的身分,我已将命奉献给沙场,终点也只会是战场?不值得您的眷顾。」
她真希望帝林突然哈哈大笑说只是玩玩,一次的难过总比后头而来的无限心痛与悲伤好。
帝林将下巴靠在她肩上,「阿箏,你觉得为什么神明仍有七情六慾?」
「什么?」
「虽然我持着神格出生,但我依旧是眾生。只要我能确实履行与神格相应的责任,就没人能干扰我心之所嚮所望?」
识得情的滋味后又怎能回到无心的状态?他的心早就染了尘埃不再通透明朗,早就住进一道身影。
「?」紫箏只觉得双眼热热辣辣,闭上眼睛,她想到后面会接踵而来的无止尽的绝境与困难,再怎样都会被消磨掉吧?帝林对她的感情。
到时候真的能放下一切无畏地前进吗?
若她被拋下了,她还能是那个战场上杀伐决断的牧紫箏吗?
可是内心是怎么想的?高高在上距离遥远的身影,耐心的替她祛除瘴毒,一次又一次接着她的血弄的满身都是?用汤匙细心吹凉鱼粥朝她一口一口的餵?蹲在河边浆洗衣服为了她做尽各种杂事。
不知何时开始,她开始习惯有这个人的陪伴,让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没有刀剑没有血光,没有无止尽的疲惫,没有偶尔涌上来的无力感。
这些她从未感受到的美好,都是这个人给她的。
帝林感觉手上点点滴滴湿润,他扳过紫箏用指腹抹去眼泪,轻轻的吻上去,这一次紫箏没有挣扎,眼泪却更汹涌。
就给她一次任性的机会,把这美梦留在身边吧。
帝林也闭上眼,在入冬的午后窗外飘起细雪,一吻定情。
大雪漫天深寒几许,雪白的世界中立一抹水色的身影反手握着一把同色的长剑收在身后,倏地动起来在雪中舞一抹剑舞,矫健又凌厉的划出一道道弧线,气盖山河磅礴中势若破竹的青色光芒搅动雪花的飘散带起暴风雪,最后那抹碧茵的青光划出完美的圆随着消散在大雪中。
娇小的身影收起剑几步纵身飞入一旁的小宅中,甩掉满身雪片朝在屋簷下男人的方向走去,男人手臂上掛着雪白大氅一抖大张罩住她。
「伤才刚好就这么胡来?」帝林轻声喝斥。
「这点小雪对咱们龙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紫箏微笑,任由帝林牵着她往里头走顺手带上门,室内烧了一小笼炭火迅速烘暖冰冷的空间。
她坐在藤椅上看帝林忙前忙后的替她擦脸净手,自己去乖乖换掉溼透的鞋袜,再次回到椅子上后已经满桌丰盛的菜,帝林捧着一锅汤进来。
「鸡蛋羹?」紫箏有些惊喜,「你哪里买到鸡蛋的?」
「市场刚好剩最后几窝蛋,我便都包了。」知道紫箏很喜欢蛋料理,这乡下渔村鸡蛋不算罕见但入冬量少,难得给他撞见。他捞了一碗给紫箏,「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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