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耳语:“你现在不能回家,咱们刚把孩子救出来,你现在回去,他们万一再派人把孩子抓走,可就不像这次这样好救了,要是连你也被他们带走了,我们连去哪里找你们都不知道。”
凌之嫣定了定神,讪笑道:“我明白,今日的事多谢郡主。”
“不用客气,凌大人毕竟也救过我。”
华昌郡主说罢,回头冲萧潭轻轻挑眉,知道自己在场会影响凌之嫣做决定,然后又对二人正色道:“那个好色的混蛋还在街上跪着呢,我该去瞧瞧了。”
说着便独自离开了。
凌之嫣仍背对着萧潭,思绪万千,司空眈见她迟迟不上马车,在她怀里忍不住问道:“娘,咱们要去哪里呀?”
萧潭听见,连忙上前走近,低头看着司空眈,轻言慢语道:“眈儿,阿伯的家里有片池塘,池塘里有好多鱼,五颜六色的,可好看了,你想去看看吗?”
司空眈内心欢喜得很,但是凌之嫣没开口,他也不敢随意去别人家里做客,只好眼巴巴地望着萧潭。
萧潭也在殷切地等着他回答,司空眈怕萧潭等不及了会反悔,想了想,忙又仰头对凌之嫣恳求道:“娘,我想去萧阿伯家里看鱼。”
凌之嫣眸底像浮着斑驳树影,有片刻犹豫又有片刻坚定,心事如有千斤重。
萧潭站在一直未动,凌之嫣所有的不安都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最终迈出艰难的一步,对曾叔缓缓道:“去镇西将军府吧。”
萧潭骑马走在前头,放松缰绳由着马儿慢跑,一路上蹄声嘚嘚,合着枝头的鸟鸣声,让人听了心头似有蜜糖在悄悄融化。
到了自家的府门外,萧潭满面春风地跳下来,觉得出去这一趟,身上所有的伤都愈合了。
正想喊叶忠出来帮忙,却见叶忠火急火燎地牵马奔出府门。
叶忠一见萧潭回来便慌道:“郡主方才派人过来说,凌姑娘的孩子被武阳侯的人带走了,将军快去武阳侯府一趟吧。”
萧潭心绪正好,拍着马背悠悠道:“去什么去呀,我都从武阳侯府回来了。”
说话间,凌之嫣的马车也紧随其后赶到了。凌之嫣听出来了,华昌郡主的人跟萧潭明明错过了,那他是怎么知道要去武阳侯府找她的呢?
叶忠认得这辆马车,悬着的心总算放了放,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念叨完突然又有迟来的顿悟:萧潭怎么把这娘俩带到这儿来了?
司空眈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地喊:“阿伯,鱼呢?”
萧潭牵他去院子里的池塘,经过叶忠身边时匆匆嘱咐一句:“把马车上的行李搬下来。”
叶忠猛地一惊,凌之嫣都把行李带过来了?这样不太合适吧……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叶忠还是热情周到地把马车上的行李都拿了下来。
凌之嫣则小声对曾叔交代着:“你别回府了,先回老家待几日,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带眈儿回潇湘城了。”
曾叔知道她这样安排的用意,忙也小声道:“我明白,夫人和公子也多加小心。”
跟曾叔道别后,凌之嫣跟在叶忠身后同他寒暄:“你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竹影和刘寅近来如何?”
叶忠一一回答道:“我来京城一个多月了,刘寅他们夫妇两个过得挺好,儿女双全,生意也好。”
凌之嫣唇角微扬,心道:真好。
说话间,叶忠冒冒失失把凌之嫣的行李拿到萧潭的卧房去了,凌之嫣稀里糊涂跟在他后头,抬眼朝屋里一瞥,乍然看到萧潭的几件衣裳挂在墙上,忙在门外顿住。
“有客房吗?”凌之嫣局促地问道。
叶忠当即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连忙又拿起行李把凌之嫣往西厢客房里带。
凌之嫣脸颊泛热,不自觉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潦草一幕,萧潭的衣裳不仅有挂在墙上的,地上好像也有?
叶忠一面往西厢走一面赔笑道:“这府里也没其他仆人了,我毛手毛脚的,凌姑娘你别嫌弃。”说到这儿又着重强调,“先前司空珉派人送了两个侍妾过来,将军都没让她们进屋,直接把人送回去了。”
凌之嫣听他对司空珉直呼其名,言语中大有鄙夷之意,难免有些不自在。不管怎样,那是眈儿的父亲。
萧潭回京城不久,加上府里没有仆人,西厢客房一直没收拾过,凌之嫣进去看了看,桌椅床褥一应俱全,只是有些凌乱,于是自己动手整理。
叶忠把行李拿进去,又回到门外道:“这客房太简陋了,凌姑娘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问将军要钱买去。”
凌之嫣忙回身道:“不用了,我住几天就走。”
叶忠又有点发懵,怎么住几天就走了?
凌之嫣专心收拾屋子,手上有处小伤,这大半日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伸手想挪一挪椅子时,突然碰到了伤处,霎时疼得一缩,只好举起手来细瞧。
叶忠在门外观察得仔细,见此情形,悄悄退下去找萧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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