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华 朝朝,别抓,别抓哥哥
他的心口猛然一滞, 他不会不清楚那个小的足印是谁的尺码,因为他前不久还去请绣娘为那双玉足定制过绣鞋。那双绣鞋小巧又精致,比他的巴掌还小, 他还放在手心把玩过许久。
男子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跌了下去, 那些踪迹一直蔓延到内室, 他不敢进去看,他的心底生出无限凉意, 思绪很乱。
他的脑海中一直着浮现着女郎的一颦一笑, 倏尔间她的身边又出现一位男子,她笑得更灿烂了, 那笑容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的胸口好痛,疼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开一样。
一个时辰后他出现在了凌家,蹲坐在兰芝阁的院子外。天微微亮, 青蓝的天际揭开了夜幕, 可渐渐地, 青蓝的光亮散去,周围变得愈发阴沉。发灰的天空,暗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如同地上的男子, 消沉又萎靡。
小瓷是被红叶叫醒的,眼下还不到辰时。两个小丫鬟本想去厨房领了吃食过来, 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男子蹲在外面,吓得她俩叫出了声。好在红莲认出来这是徐世子,这才催红叶去找来小瓷。
“世子爷,外头风大, 您还是进去坐会吧。”
小瓷见他满身狼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他应该很想见自家小姐。
她昨日在半道上遇到徐世子的时候,心中对他的成见就冰消瓦解了,知他心系小姐,所以现下对他也有几分不忍。
“不用了,等姝儿,姝儿醒了再说吧。”男子声音嘶哑,像是被利器划破了喉咙一样。
“小瓷,外面怎么了?”
女郎软糯的声音从主屋传了出来,小瓷忙进去伺候她。
半盏茶后,穿着白色中衣的兰姝见到了与众不同的徐青章。她记起来以前好像也曾见过这样的他一次,那年在花楼时,他就是这样低迷的状态,痛苦不堪,萎靡不振。
“章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女郎的声音透着焦急和关心。
男子却低垂着眼睫没开口,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总不能恶狠狠地质问她,问她和昭王到底有没有奸情吧。
“章哥哥,你疼吗?”女郎打湿了帕子,细细给他擦拭着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面血肉模糊,木屑融入了血痂里,令人目不忍睹。
男子瞳孔一缩,猛然收回了手。他那么脏,不应该玷污了女郎。
女郎却有些不满他退后的动作,强硬地再次抬起了他的手,“章哥哥这是怎么了?也不说话,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徐青章的手上不仅有被碎片划破的创伤,有被木屑和地板磨破的血痂,还有半夜爬宜山摘茶叶时被荆棘刮破的伤口。他在练武场发泄了两个时辰,旧伤叠加新伤,血迹斑斑,所以兰姝一眼就瞧到了他手心手背上的不堪。
男子依旧没说话,女郎也没逼他,唤来小丫鬟多打了几盆水,细细给他擦拭着,似乎是怕弄疼他,所以她动作很轻柔,还时不时轻轻吹几下。
天还未完全亮,房间却灯火通明,兰姝拿着小镊子给他挑着木刺和沙砾,忍不住生气,“章哥哥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下次再……”
男子却突然楼抱住了她,满身污秽的他,把天上的日华抱入了怀中。
兰姝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到了他胸膛内强而有力的跳动。手上的镊子不知不觉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女郎的小手拍了拍他。
“姝儿,可喜欢章哥哥?”男子的声音很沙哑,鼻音很重,轻颤着的身体透露出他的脆弱。
他甚至不敢问她喜不喜欢那个人,也不敢问她是不是只喜欢他,他只能慎之又慎地向她提问,女郎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女郎没说话,轻轻一推,挣脱了他的怀抱。男子的身体霎时变得僵硬了起来,他感到一股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尽管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兰姝望向男子的面庞,只见他的眉眼带着浓浓的伤感,嘴唇紧紧抿着,眼神闪烁,颔首低眉不敢看她。
她拿来湿帕子给他擦掉泪痕和汗渍,浅吟低语,“我自然是喜欢章哥哥的。”
屋外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不见一丝春晖。兴许,日华不在天上,而在他的怀中。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拥抱了女郎,他知道女郎爱洁,可他也知道,她不会嫌弃自己满身脏污。
紧张和颓丧了一晚上的男子,在听到女郎说了那句喜欢他后,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神情。
“章哥哥,你乖一些,姝儿替你把手上的木屑夹掉好不好?”
守在屋外的小瓷偷看了几眼,那个高大的男人方才还满身戾气,此刻却在小姐面前乖得像犬一样,他真的很像她们在简州时养的那只威武大将军,小姐当真是训狗有道。
过了两刻钟,兰姝才替他净完面,涂好药,包扎好伤口累累的双手。
女郎还是生气的,撇撇嘴道,“章哥哥下次若还是故意伤害自己身体,就不要来找姝儿了。”
徐青章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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