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等到了夜里,他走来走去,试着在床上倒立,或者捏着狗爪让韩奇奇倒立,或者开始跳广播体操,只为消磨等待时间。
韩竞准备去洗澡,脱了上衣,露出一身健壮漂亮的胸肌,叶满忽然停了,若无其事地晃过去,飞快在他胸肌上偷袭了一口,唇瓣带起的痒让人热血下涌。
韩竞眸色深沉,把要逃跑的他拉进洗手间,这样那样地消耗了一下他的体力,叶满才消停一会儿,趴在床上不停点进私信不停刷新。
十点左右,叶满忽然就刷出了一条消息:“她说很感谢你,如果未来你来南疆,她会宰羊款待你。”
叶满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情绪激动,眼泪又忍不住掉出来了。
他扒着身旁正赤着上半身,用电脑处理工作的韩竞:“老公,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韩竞低头仔细观察他,粗糙的指腹蹭去他脸上的眼泪,问:“她回复了?”
叶满:“我……”
他呆呆地说:“我睡了。”
韩竞一愣。
叶满的舌头已经准备睡了,勉强打起精神为他工作,迟钝道:“醒后你再告诉我是不是药让我产生幻觉了。”
叶满的药起效了,他还在吃西药,并且会长期吃。
他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
这是我们因为谭英出发后的第二年,谭英离开大众视野的第十三年,我收到了来自中国最西部的讯息。
有关她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我因为她曾经疾病担忧的心终于放下。
追着谭英走过的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人生中最迷茫却又最坚定的日子,我受益终生。我只是跟着她的过往走一小段路就能得到这样的益处,难以想象,她的本人是什么样子。
我开始了无限期待,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像这个世界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我必须跨越千山万水马不停蹄去见见她,我想亲近她,亲眼看她,尽管……她并不认得我。
消息来自帕米尔高原,那是我哥妈妈的故乡,但听我哥说,他从来没去过。
对于那个塔吉克族人的回复里我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找了谭英很久,他们不是邻居吗?他们住在边境吗?边境很难找人吗?
塔什库尔干是中国最西端的县城,与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接壤,一县临三国。这个地方我有印象,之前为了了解我哥的血统,我读过一些书,关于丝绸之路的。
如果将现在的塔什库尔干放在古代中国版图地图上,那里就与葱岭重合,是古丝绸之路南北通道的交通要点。
如果去塔县应该怎么走呢……
——
那一夜的梦里,叶满仔细地在桌上展开地图,身体在梦境先一步出发,用铅笔一笔一笔勾画出路线,方便明天一早就跟韩竞背起包就出发。
韩竞小心把手机从他手底下抽出来,点亮屏幕。
不是幻觉,是真实接到的消息,而且非常明确清晰。
他们一路追随的信件主人、时隔十三年,那个销声匿迹的女人传来讯息,韩竞知道叶满很期待,他也很期待。
“西出阳关……”
韩竞一愣,仔细观察叶满,青年正趴着,乌黑的头发被他睡得凌乱,他侧脸压在枕头上,嘴唇被挤得微张。
韩竞凑近,仔细听他的梦话:“西出阳关……走楼兰……道,过白龙堆……”
“都走哪儿去了?”韩竞轻笑,指腹轻轻地抹去他的口水,说:“宝贝,导航路线有误,重新规划。”
叶满没有听到,他和韩竞骑着韩奇奇上路了。
梦里韩奇奇有三头大象那么大,他们骑在韩奇奇蓬松大毛的背上走过白龙堆,风沙漫天里,他们躲在韩奇奇的长毛里到了楼兰,然后一路向西,一天之内穿精绝、过于阗,在莎车听过僧人讲佛后,他在路上遇见了乌孙商人,一起烤过火。第二天他到了一个牧场,从毡房里面出来一个人,满天风雪里,她问叶满:你们是谁?
晨起阳光慢慢爬上叶满的脸颊,他长长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穿衣服。
迷迷糊糊想起了昨夜美好的古代公路梦,唉……他没到过新疆,对古代那里的了解比现代还多。
过白龙堆,那都跑哪儿去了……
他一边吐槽自己,一边扬声说:“哥,我昨晚上去罗布泊了。”
韩竞在厨房里应声:“让你重新规划路线你不听。”
叶满奇奇怪怪的,韩竞也跟他一样奇怪,只有韩奇奇十分无辜,它奋力干饭呢,被叶满一把捞起,叹道:“唉,奇奇。”
他把韩奇奇举在阳光里,心疼地说:“昨晚辛苦了,驮着我们跑了整个塔克拉玛干。”
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的韩奇奇两只大耳朵凑到一起:“汪?”
他洗漱完飘到厨房,准备吃早餐。
韩竞正好把包子蒸好,厨房里蒸汽袅袅。
院子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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