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轻笑了一声:“陶将军的确是名好将军。”
态度傲慢,威压过头,语气带着敌意但不含嘲讽。
不管怎么说,陶卿仰作为守护一方的将军,他能做到坚守战场,的确是一名好将军。
秦颂没有深入这个话题,她现在对目前的情况十分担心,匆匆用完早膳,准备出门看看。
她披上披风,先去了医馆,夫子年迈,恶疾对他来说恐怕是一场硬仗。
陆尤川暂时没有提回京的事,她便默认他应该随她同行。
然而她刚朝医馆的方向而去,南边雪地的粮食终于运进了城。
但与之回来的还有众多伤员,一批批挤进了医馆。
黎予年轻且负责队伍末端工作,有幸避开积雪重压,只受了点冻伤。
他没有去医馆,也无心去医馆,进城后,立马奔向衙门。
可衙门里空无一人,秦颂的房门大开,前后窗相对,站在前窗外,一眼便眺到了后院不久前刚晾上的亵衣和床单。
他脸红了一瞬,但第一反应不是羞耻于自己看到如此隐私之物,而是立马关窗,不可让外人见也。
他四周找了一圈儿,都没见到秦颂的身影,直到沉星急匆匆跑回来,他终于知道了秦颂的去向。
也得知了一个令他震怒的消息:“昨夜那男子抱着秦小姐的脚,好一阵揉搓,奴婢都不敢看。”
禽兽!黎予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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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人满为患, 苦涩的中药味掩盖了其他味道,咳嗽声和病痛声时不时从房内传出来,秦颂走到门口就不自觉揪着一颗心。
医馆主事的医师是秦道济从京城带过来的 , 京城赫赫有名的杏林高手, 可面对这场恶疾依然眉头紧锁,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已顾不上谁出入医馆。
仅安排了两人站在门口分发面巾,交代捂住口鼻的事项,便埋头研试药物。
刚好陆尤川戴着面巾很突兀,医馆内大家都布巾覆鼻反倒没那么显眼了。
夫子毕竟是秦道济的座上宾, 医馆在角落给他隔离了一方小空间。
“沈老先生病情平稳了些, 可依旧反复发热,再平安熬过三日, 应该就能渡过一劫了。”给秦颂指路的小使者陈述了沈夫子的病情。
秦颂点头谢过, 迈步进门, 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正努力起身准备坐一会儿,但缠绵病榻多日,身体很虚翻身都很费力, 挣扎半天才撑起上半身。
秦颂见状,来不及敲门, 立马进门搀扶, 陆尤川竟也跟着闪身到他另一边, 两人一左一右将他扶坐起来。
秦颂怜惜道:“夫子您好些了吗?”
沈夫子坐直在床, 抚了抚胸, 才缓过来,抬眼扫了一眼秦颂二人,年迈浑浊的双瞳里并没有高兴, 反而有些愠怒,他叹了口气,“不该来的,你们不该来的。”
秦颂忙应道:“夫子,您病了,学生不能照顾左右已经很惭愧了,如何不该来?”
紧接着,另一道年轻的嗓音跟着响起,“老师,您受苦了。”
秦颂立马睁大了眼睛,转头望向陆尤川,“你…也是夫子的学生?”
陆尤川淡定扯下面巾,坦诚对上秦颂的眼睛,还没开口,沈夫子先道:“寻正,云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官居二品,主监察,理应自身端正,做百官表率,当初你外祖父舍身成仁,费劲心力助你爬上这个位置,你答应过他要坚守的“道”,你可还记得。”
寻正是陆尤川的字,不过本朝与其他朝代不同,极少时候用字,只有师长或上位者特意教诲时,会郑重唤一声。
陆尤川坚定道:“拨乱反正,守心为民。”
“那你的本心呢?儿女情长重要吗?”沈夫子质问声落下,默默朝秦颂看了一眼。
秦颂莫名想到了昨夜场景,不知悔改地在心里暗忖:的确很重要。
陆尤川唇线绷成一条直线,没应话。
沈夫子脸色更加沉肃:“为师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会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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