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朗皱眉:“这他妈才几步路,回来接你就不错了,自己过来,娇气什么!”
齐知舟纹丝不动:“我腿疼,走不动。”
边朗低骂了一声,还是把摩托开到了齐知舟面前:“你刚不是说不疼吗?”
“我说手不疼,”齐知舟笑吟吟地说,“不是腿不疼。”
边朗怒道:“你腿又没受伤!”
齐知舟坐上了摩托后座:“可是疼啊。”
边朗闷笑:“受不了你。”
·
风大,边朗让齐知舟把头埋他背上,别被风吹着。
齐知舟额头轻轻靠着边朗后背,恍惚中回到了他闹着要边朗给他遮太阳遮雨遮风的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像个树袋熊那样挂在边朗身上,现在他却不敢动一下,甚至控制着呼吸的频率和力度。
风掠过耳畔,齐知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风先吹过了边朗,才落在他身上。如果他亲吻风,是不是就算吻过了边朗?
鬼使神差般的,齐知舟仰起脸。
但边朗的怒吼比风先一步到来:“又要当伞兵啊?!把头给我低下去!”
齐教授猝不及防的被吼,鹌鹑似的缩了下脖子,“哦”了一声,还是妥协了。
后视镜将齐知舟的小动作照得清清楚楚,边朗勾唇笑了。
今晚的齐知舟有些不一样,就好像他坚不可摧的假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纹,露出了独属于小少爷的底色。
·
齐知舟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摩托?”
边朗:“找局里同事借的。”
齐知舟:“相亲用吗?”
边朗轻哼:“男人开摩托,魅力值飙升。借辆车提高相亲成功率,不行啊?”
齐知舟柔声道:“下次可以找我借,我有几辆不错的跑车,适合撑场面。”
边朗:“”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前面是个弯道,边朗用力踩踏板,车身在过弯时猛的倾斜,齐知舟低呼出声。
边朗恶作剧得逞,爽朗的放声大笑。
幼稚!
齐知舟轻靠着边朗,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
·
边朗送齐知舟回了博雅苑,在小区外的药房买了消炎药,跟着齐知舟回了家。
齐知舟独居的房子不算非常大,80平的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简约整洁。
他这里几乎不会来客人,连多余的水杯都没有。
“你先坐,我记得橱柜里有一次性纸杯。”
“不用,”边朗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白色陶瓷杯,“这个就行。”
齐知舟心头一跳:“那是我——”
边朗已经仰头喝了一口水:“嗯?”
齐知舟看着湿润的杯沿,垂下眼眸:“没什么,你用吧。”
“过来,”边朗说,“特种兵少爷,给你擦药。”
特种兵少爷?
这又是什么称呼。
齐知舟忍俊不禁:“不用了,小伤口,我先洗个澡,然后消一下毒。”
边朗倒也没有勉强,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去洗吧。”
齐知舟看着边朗,欲言又止。
边朗抬眉:“干嘛?”
齐知舟委婉地表示:“边朗,晚上的事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看”
是不是该走了?
边朗看了眼手机,浮夸地皱眉:“啧,怎么都一点了?确实不早了,我在你这里将就一晚吧。”
齐知舟愣了愣:“啊?”
“你什么表情?”边朗控诉,“上一秒还在谢谢我,下一秒就赶我走?”
齐知舟捏了捏鼻梁:“我不是这个意思。”
·
出于礼貌,齐知舟让边朗用主卧的浴室。
边警官虽说日子过得比较糙,但个人卫生方面绝不含糊,外卖了一次性内裤和睡裤,提溜着塑料袋去洗漱了。
从心理学来说,浴室这样私密的空间,往往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
但齐知舟的浴室里,物品井然有序,台面一尘不染,镜面没有留下一滴水渍。
比样板间还要干净,没有丝毫个性可言。
然而,齐知舟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侵入齐知舟的私人领地”带来的满足感瞬间被更加强烈的酸楚吞没,边朗双手撑着洗手台,呼出一口浊气。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置物架上的一块软皂。
这年头都用沐浴露洗澡,用皂的少之又少,这块软皂来自一个老牌子,前些年已经停产了。
小少爷从来不用软皂,用惯了这个牌子软皂的只有一个人。
边朗缓缓抬起头,镜面里映出一张轮廓锋利、眉目冷峻的脸。
如果把右眼下那颗泪痣遮掉,再将这张脸的五官柔化一些,那么他就会变成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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