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院。
许劭文那时打开门,一大片血腥味冲他扑鼻而来。
他真以为周以朝死里面了,因为甚至还能嗅到一些腐烂的味道。
最后是医院来人给他搬走的。
四中弥漫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身上覆盖一片柔软,刚抢救回来倒在icu的周以朝皱紧眉头,然后略显虚弱地撑开了眼。
脑袋头晕目眩、眼前一片白茫茫,他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凝眸至一个角落,瞳孔渐渐聚焦。
“哎哟我的周大少爷,你可算醒了。”
一直坐在他身旁的许劭文抬眼瞧见床上有了动静,语句中裹满了埋怨:“我都说了稳一点稳一点,你没事又去招惹那个谢昀做什么。”
好不容易凝聚了意识,对方满是负面情绪的语气又将那意识击个粉碎。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撑床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在心里抬手揉眉间。
许劭文又注视床上人这副半死不死的、脸色惨白模样,欲要开口的话又闭口止住了:“行了多说无益,感觉好点了吗你。”
这句话落下后约莫过了一分钟,那好似命在旦夕、只吊着一口气的周以朝可算扭过头动了动干裂唇瓣,费力挤出一个嗯字。
很艰难,许劭文: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又是过了几天后,谢昀也大概跟教授实名举报了这件事,教授听完后的反应很生气,即刻就取消了这人所有的评奖评优与参赛资格。
但由于这个抄袭者人还在icu,更多的事还得等他出来再说。
“真是麻烦教授了。”人还留在办公室,谢昀微微笑着与一个中年男性面对面坐着。
一汩冒着茶香的热水涌入喉咙,教授也微微笑:“我应该谢谢你的谢同学,感谢你帮我看清了他,要不是你的举报我还真不知道他的人品这么恶劣。”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杯壁,他话至于此又很轻地叹了口气:“而且还是我手下的学生,抄袭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要不是谢同学的及时发现止损,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大的事情。”
谢昀:“没事。只要教授公平公正让恶有恶果善有善终,这就是我最大的目的了。”
言落,那举杯抿茶的教授抬起眼眸。视线投在谢昀身上。
只见眼前身穿费洛德校服的少年笑得张扬,此时阳光正好,映过透明玻璃窗打在他修长的身段上。
他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感由此迸发。
“这你放心。”
教授也弯着眼眸对谢昀笑笑:“我会向翡冷州公开文德优异的原创作品,并且说明周以朝上交的结果是抄袭的。”
“至于他本人。”
这教授说到这,一抹彰显的笑在他话语之间晕染开来:“等他出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就辛苦您了,”谢昀笑,“我这几天还要忙着备考的事,剩下的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教授:“安心备考吧,你已经为我做的足够多了。”
谢昀微笑颔首。
不知觉一天的学习时光又如溪水这么流走,傍晚23:00,谢昀在书房伸了个腰哈欠着回卧房。
吱呀——
门很轻地被拉开。
屋里打着暖灯,只见陆一秉仍穿着费洛德的校服,坐在床边似在看报纸。
还没睡?
谢昀看他。
漆黑额发轻扫过床上男人垂下的黑眸,制服裹出他上身的宽肩窄腰。
陆一秉正认真地凝眸手中报纸一行一行读着。
依旧是那副招人喜欢的模样,谢昀多盯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耳朵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原来他近视了么。
谢昀心又说。
“哥,你学完啦?”
似乎察觉到了目光,床上靠坐着的那个男人抬头望见了谢昀,脸上霎时笑开了花。
陆一秉戴在眼周的黑框眼镜也随抬头动作扬起,谢昀瞧见他的样子一愣。
他从来没见过对方戴眼镜的样子,何况陆一秉又是那种比较偏灰黑色暗沉的长相,不知怎么戴上这副眼镜后就变得
更加好看了,年下的乖感突出。
黑框眼镜很适配他。
耳尖烧得厉害,谢昀看到这又默默移开目光,嗯了一声:“你怎么突然戴眼镜了,近视了么。”
“嗯?”
喉间溢出很轻的一个音,陆一秉抬手捏了捏眼镜腿,又将其摘下笑说:“没有。我是偷偷拿了哥之前戴的那一副,我”
总不能告诉他单纯想用用谢昀的东西。
本就静谧的空间又忽而一静,谢昀明白后轻笑一声:“没近视就好,保护眼睛很重要的。”
“不过说到这个眼镜我又没有记忆了,”谢昀摸着下巴思索,“我以前不是近视么,后面矫正好了?”
刚静完的空间因为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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