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阁下,请把窗帘拉上好吗?”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就见上一秒还笑眯眯盯着自己的周序立刻噎住,不耐的瞥了一眼主动低声下气的自己,到了嘴边的恶毒的话咽了回去,轻嗤一声,直接转身拉开了一道暗门。
暗门后的世界别有洞天,和外面的光明不同,里面的房间终于正常了一点,而且窗户边缘的窗帘被周序抬手拉上,瞬间黑压压的没有了任何光的痕迹。
他转身利落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没有给童磨倒水上茶——他没有这种贵族习惯,即使是一位名义上的世家家主。
在过去,他和无惨曾经在这个房间里面对面聊过,虽然内容毫无营养,都是自己在搪塞和编借口哄骗对方,但无惨总是优雅的坐在对面,自发的用桌上这些平时只用来装饰用的茶具,动作规范的为二人面前放下茶水。
然而,此刻变成了好奇的打量四周的童磨,变成鬼统共也没有几十年的他在一个名为“万世极乐教”的地方当教主,这种一听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周序懒得了解。
他直入正题,看着对面左看看右看看、像个小孩一样充满好奇心的童磨,屈指敲了敲桌面,让对方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周序阁下。”
然而,就在周序刚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忽然,眼睛亮晶晶、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童磨忽然认真的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表情专注得让周序不由得微微正色。
就在周序疑惑于童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定定的看着那双七彩色的双眼灼灼的看向自己:
“你有烦恼吗?”
周序:?
他环顾四周。
虽然环境很静谧,但我这儿不是心理咨询室吧。
被童磨先入为主的问题问住了,周序哑然失笑,有些无语的晃了晃手指:“我不是你的教徒,少给我来这一套。”
“啊。”
童磨眨了眨眼,表情无害:“是故作正常的那一派呢。”
没有被直击内心,周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少评价我,你这次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人告诉过你了吧?”
“无惨大人说了。”童磨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颇感兴趣的看向周序:
“听周序阁下的吩咐行事。”
“——然后汇报给他,是吧?”周序流畅的接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睨着童磨,后者笑而不语,但已经表明了答案。
轻嗤一声,早就料到的周序摆了摆手:“随便吧,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要说的,是你的事。”
“我的事?”童磨讶然的睁了睁眼睛,却在下一刻被周序忿忿的拍了桌子的动作“吓了一跳”,讶异的看着兴师问罪的对方:
“当然是你的事!”
“如果不是你招惹这么多麻烦,我这两天会忙得不可开交吗?!”
童磨愕然的张了张嘴,回忆起昨天进进出出的周序看似忙碌、实际上只是用他那不知是血鬼术还是呼吸法的能力随手治疗人,对上周序那愤愤然的目光,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满脸虚心的看着周序。
“你倒是打爽了,事后都要我来处理,按照我的脾气,猗窝座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周序眯着眼睛,不客气道。
提到猗窝座,童磨眉毛微挑,显然,他也想起那天的战斗之后,表情惊疑未定的猗窝座脖颈上那仿佛永远留下、无法消除的斩首痕迹——比起为了斩首,刻意留下那样的痕迹,到更像是在警告什么。
他刻意调查过,似乎是猗窝座打伤了鬼杀队的剑士,没能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杀了他,于是那个剑士被救回了鬼杀队。
“……原来如此。”看着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周序,想到当时的事,童磨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是因为如果没有彻底杀死的话,就要被送回来医治,给添了麻烦所以在不爽吗。
仍然在努力学习模仿人类情感的童磨笑了笑,了然的点头。
“……”瞥了一眼童磨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周序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反胃感。
本能告诉周序,现在还是别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的好。
于是,他当机立断,直接以命令吩咐的口吻毫不客气:“以后行事前注意一下。”
出乎周序的意料,童磨依旧能保持笑眯眯的样子,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即使是这样难以做到的承诺仍然就这么点了点头:
“好。”我会尽量处理的干净一点的。
由于童磨答应的过于直接,周序狐疑的眯了眯眼睛。
或许是周序的不信任过于明显,童磨惊讶的眨了眨眼,随后表情不变,吐出来的话也依旧温和,但周序就是在其中恶心的听到了些许抱怨:
“但是,其实那时是那个用着‘风之呼吸’剑士主动攻击上来的哦。”
……虽然多少猜到了。周序内心小人无奈仰天,面上依旧毫不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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