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般可怖,也是颇为严重。
伤口一处还有一块青黑的肿胀,似乎是后形成的……
她想起自己掷出的那枚棋子。
力道不小,打在伤口上,应是会留下类似的痕迹。
突然有些内疚。
打到伤口了,怎么不知道说?
还忍着疼跪她。
枫黎从工具中拿出刀,在火苗上反复烤了烤。
又从旁拿起一条干净的布巾,卷成卷,垫在陈焕的嘴里,免得他无意识咬到舌头。
她得将流脓溃烂的地方处理了,会很疼,但也没办法。
好在陈焕如今晕沉的厉害,应该不会太痛苦。
一不做二不休,她下手快狠准,几下就将腐肉刮掉,有鲜红的血水一股股地往外冒。
“唔……!”
陈焕似是被疼得从昏睡中醒来,狭长的凤眼睁开一条缝。
意识依然朦胧,看起来烧得的确厉害。
但即便烧得稀里糊涂的,在察觉到有人正扶着自己的腿的那一刹那,依然挣扎起来,抬起胳膊就打在枫黎手背上,含着布巾模糊不清道:“滚开……混账……”
枫黎连忙抓住他:“给你处理伤口呢,别胡闹。”
不知是不是听出了她的声音,陈焕的挣扎减小。
鼻翼扇动,拧着眉头发了个微软的鼻音。
“登徒子……”
声音落下去,动静也越来越小了。
似乎又烧得晕沉过去。
枫黎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这番虚弱的样子,倒是跟平日里颐指气使跟她对峙时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但她还是更喜欢陈公公眉眼一立跟她还嘴、又因为她几句话而红着耳朵别开脸的样子。
她没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伤口,去除腐肉、消毒、止血……
一□□下来,她的额头上也渗出汗来。
话说回来,祭天那次,怎么没发现陈公公这么细皮嫩肉的?
不愧是受皇上信赖多年的大太监,看来生活是有滋有味的,过得不差。
许是因为每日在宫中走动的多吧,他腿上没什么赘肉,笔直修长,也就是难看的伤口和血腥气影响了观感,再往上一点儿……
她稍稍抬眼,扫过软被盖着的地方。
定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略显直白的视线。
若是陈公公知道她这么直勾勾地瞧,指不定怎么红着耳朵指着她埋汰呢。
她都能想象得出这人骂她的表情和言语。
什么郡主想要什么不成,怎的还对个阉人的身子感兴趣不成?!
什么郡主出身高贵,竟还跟个市井无赖一般不知羞耻!
说来说去,嘴里没一句好话。
就跟那天跪在她跟前求她垂怜的人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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