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苏道安开口,语气从容而不迫,“你先?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马上就到?,各自有什?么想法,都等?我到?了再行评判。还有,多找些人看紧一些,别再出了人命。”
“是。”那女兵应了一声,起?身的?动作明显比先?前要稳重了许多。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屋中的?空气凝结片刻,惊蛰听到?苏道安忽然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如?若今日我不在,或是我并未问这一句,你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苏道安声音并不严厉,相比起?方?才她问的?那一句,甚至还温和了许多。可惊蛰依旧下意识地?感到?紧张——尽管自幼与苏道安一同长大,甚至可以说是对?她照顾有加,可当对?方?的?身份从“小姐”切换为?“统领”时,惊蛰总是觉得自己比从前面对?苏栋时还要更加慎重不敢放肆。
苏道安对?惊蛰的?沉默似乎并不意外,转而又望向小满:“小满,你说说看。”
小满不曾随军,对?苏道安作为?统领的?威严自然也没?什?么体会,说起?话来还是更活泼一些。
“啊?我?”她有些懵地?指了指自己,“小姐,我哪懂这个啊?”
“无妨,你怎么想便怎么说就是。”苏道安道。
“唔……”小满眨了眨眼,“那……那就……”她食指点着下巴,抬着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那反正有两个,就杀一个,留一个呗,这样两边都公平了。”
她言罢,下意识望向惊蛰想要求证,却只见对?方?并不言语,看了看自己,又看向苏道安,那眼神,倒像是十分罕见地?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小满说地?很有道理?。”苏道安望向惊蛰,“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惊蛰点头。
“是吧,这么简单的?处理?办法,难道姜照云想不到?吗?”苏道安轻笑了笑,“今日这场争吵,恐怕非一日之功吧?”
惊蛰抿了抿嘴,没?有答话。
苏道安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那里头的?疲惫揉开了,才掀开被子。
“走吧,去看看。”她言罢,侧身准备下床。
小满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将她扶住。
“小姐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啊!”她惊声道,“何大夫说了你这伤很深,虽然表面上看着好像是好些了但是内里还要好好养着,贸然下床走动万一伤口又出什?么问题感染了可就糟了!”
“哪就那么金贵了?”苏道安看着小满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不行不行不行。”小满连连摇头,手下暗暗用力试图将苏道安“摁”在床上,“不能动不能动。”
“统领,要不还是交给我来应付……”
“你若是能应付得了,又怎么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苏道安开口将惊蛰打断,见她忽然闭了嘴神色紧绷,又将语气放缓了些。
“我许久没?去军中,有些事情,恰好借着这个机会处理?一下,若能一劳永逸,便是最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惊蛰也无言反驳,只得应了声“是”,转身去给苏道安拿出门需要穿的?衣物。
小满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苏道安,只能取来梳子和头绳为?苏道安简单梳洗。
将近一个月脚未沾地?,惊蛰和小满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苏道安最初的?几步走的?有些艰难,下楼的?时候已经顺畅了许多。
出了门,寒气扑面而来,索幸午后阳光明媚,照在红色的?狐裘上,渗透到?内里,只剩下温和的?暖意。
那是唐拂衣特地?为?苏道安准备的?裘衣,尽管她已经尽己所?能的?在寻找,却始终还是找不到?如?当年那件一般艳丽的?颜色。
正是午睡时辰,行人不多。
离城的?街道已经久未被清理?的?如?此干净,原本七零八落的?断垣都被挪走,残破的?墙壁有的?已经重新建起?,有的?则是用防水的?油麻布盖住,墙顶的?积雪被孩子们堆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雪人,三三两两的?排开,给这安静的?街道也添了些微妙的?生气与热闹。
扫去的积雪整齐的堆在两侧,露出新老交错的?路面,不再似从前那般坑坑洼洼,哪怕是就这样一步步平稳的走着,都是久违了的?安稳与幸福。
苏道安所?住的?这座客栈距离校场并不远,奈何她如?今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肋下的?伤口处也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好在并没?有湿润感,应当是没?有开裂。
路过马厩与营房,远远地?便见到?操练场上,两队人各坐了一边,无风无烟,无言无语。
双方?就这么隔了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对?峙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其?中一队人身披银色软甲,坐的?整整齐齐,见到?苏道安来了,领头人一声令下,众人几乎是同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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