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刚那样,第一时间抱住她。
回来啦?程意装作睡眼惺忪,睁开眼。
时知许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嗯,快睡吧。
累不累?
不累,只是听别人讨论而已。
时知许甚至不困,因为下午刚腾出空,就被程意摁着补了一场大觉。
哦。程意看出时知许不困,其实她也不困。
严格来说,这段时间,睡三个小时就够了,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筹备婚礼,在时知许正式化疗之前,程意拉着时知许拍了一套婚纱照,还共同制作了婚礼请柬。
请柬上的婚礼日期,是手术成功那天起算,再加上最长的恢复期,也就是一年之后。
等到手术那天,请柬已经发了出去。
程意指着小山似的请柬,曾对时知许说:一个唾沫一个钉,这么多唾沫可都要发出去了,没法变了哦。
程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她清晰的记得,在病危之际,连医生都宣告了抢救无效。
是时知许的那声告白,拉回了她。
程意私心想,时知许这个最守诺的人,一定会努力再努力,平安地挺过手术。
因为她们说好了,程意预定了时知许的档期。
一年后的那天,时知许要在亲友面前盛装出席,和她挽着手,在那场专属她们的婚礼上,迈入婚礼殿堂。
既然睡不着,程意就掰手指,和时知许再确定名单。
时知许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她拉过程意的手,摊平掌心,一边耐心听,一边细细描绘手纹。
她懂一些手相。
程意忽然停住,哼笑一声:记不记得,你以前说我金星线和什么交叉,性/欲旺盛来着
我也看了不少手相书,来,手伸出来,让我给时半仙掌掌眼。
时知许也轻笑,顺从地摊平,她看着程意侧着脑袋,闭眼摸着,还煞有其事地点头。
这个感情线嘛,不光长,还很单一,看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她又赞许一声,很大声:嗯!生命线很长,看来要长命百岁,至于事业
听着程意的话,时知许唇边的笑一直没下去。
招摇撞骗的小骗子。
其实她的生命线并不长,而程意的生命线要比她长得多。
时知许对上程意那双明亮的眼眸,忽然翻身,长发倾泻而下,手撑在了程意身体两侧。
像是要把这个人关在自己的世界,哪里都不让她去。
程意笑着问:干嘛?
她享受时知许难得的霸道。
时知许很想吻她,可她尝到了口腔淡淡的血腥,不愿让程意尝到。
又很想亲昵程意,发狂的想。
时知许寻到了程意的手,抵在头顶两侧,和她十指交缠。
俯下身,鼻尖蹭着程意的耳后,脖颈。
一下比一下痴缠。
程意呼吸急促了起来。
时知许不断气音,唤着身下人的名字,用最暧昧,最诚挚的嗓音。
程意不厌其烦地应她,手上下抚摸着,那不久后会被剪掉的柔顺长发。
感受到身下人起伏的柔软,时知许极力克制住自己,避开程意的敏感点,俯身将唇印在了程意的唇角。
很克制,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时知许抿了抿唇,收回发沉的眸子,翻身躺回。
晚安。
在她怀里窝好舒适的位置,程意无奈又好笑,说:
行,睡。
程意从没见过时知许病理采集的模样,只听时知许说是用仪器检测一下就好。
说的轻描淡写,可每次麻药都足足让她睡上半天。
直到程意瞒着人偷跑去,见到了浑身插满管子的时知许。
时知许湮没在了仪器中,程意都快瞧不见她了。
她踮起脚,只见时知许戴着呼吸机,嘴唇却仍青紫着,好似意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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