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开口:“咱全家人都花你一个人的钱吗?那我的钱都留着干嘛?”
裴九砚皱眉:“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钱,我说过,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我的就是你的。”
“再说,我是大男人,养家是应该的,你自己的钱都留着你买些喜欢的东西。”
还是一样的回答。
秦绥绥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她五岁,跟裴九砚开始通信后,裴九砚几乎每隔两个月都会给她汇点钱过来,一开始她还小,没有账户,都是汇到她妈妈的账户上。
后来她大了些,华倾也不愿意再充当两个人的“传钱筒”,干脆直接给她办了一个账户,这下好了,汇得更勤了,小到几块钱,到后面的十几块钱,几十块钱,他几乎每隔两个月都会给秦绥绥汇一笔钱。
这钱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华倾曾经问过柳倩云,也委婉劝告柳倩云,别给孩子那么多零花钱,全都撒给她家小吃货了。
柳倩云表示他们几乎没给过裴九砚零花钱,他们也不知道那钱哪儿来的,查了一通,也没查出来,最后放弃了,左右这小子也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知道养媳妇儿是好事。
所以秦绥绥,从小到大是没因为钱而受过苦的,就不说他们自己家本就富裕,爸妈给她的零花钱是足够的,就算她每个月花超额了,还有裴九砚给的来“替补”。
那会儿秦绥绥像只骄傲的花孔雀,在信里问他:“阿九哥哥,我的零花钱够买小零嘴啦!你又给了我这么多零花钱,我都花不完啦!再说你把零花钱都给我,那你花什么呀?”
裴九砚的回信一如既往地简短:“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那个时候秦绥绥没明白“赚”这个字的意义,只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家里给的零花钱,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裴九砚,是不是也做了什么来钱的活计?
一边想着往事,一边收拾裴九砚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秦绥绥心里甜滋滋的,虽然他跟裴九砚从小没有待在一起,但他几乎充斥了她成长的所有环境,陪伴在她每一个高兴的、低落的时刻。
裴九砚买回来的东西很杂,煤油、军用蜡烛、手电筒电池都有,甚至还有军用雨衣和橡胶救生圈,都是灾难来临时必备的用品。
他这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儿砍了几根粗木头回来,准备加固家里的前门和后门。
秦绥绥把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好,最后眼睛落在桌子上那几筒牛皮纸包装,印着红星图案的东西上,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只见正面赫然印刷着:“为革命计划生育”的字样。
秦绥绥顿时跟烫手般,把这东西丢到了桌面上。她在20岁之前,不考虑怀孕生子的事情,所以他们平时……也会做措施。
但这东西基本上都是裴九砚在买,情到浓时,他去拆这玩意儿,她也从来没好意思看过,因此一直都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这样的。
裴九砚正好忙活完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秦绥绥通红的脸色皱了皱眉,又看见桌上的计生用品,顿时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绥绥恼他,但又不知道从哪里挑刺,只好指着那堆计生用品,理不直气也壮地找茬:“你囤货就囤货,买这么多这些东西干嘛?能吃还是什么?!”
裴九砚身体斜斜地倚着柜子,双手插在兜里,微微歪着头,一脸揶揄地看着她,声音暧昧:“你说干什么?”
秦绥绥脸更红了,那事儿做就做了,他怎么说起来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真是个厚脸皮!
她支支吾吾的继续找茬:“……就算是……也不用买那么多吧!”
裴九砚弯腰低头凑近她,脸几乎要贴着她的脸颊了,才用比刚才更暧昧的声音开口:“你知道我们一晚上要用多少个吗?台风天在家里没事干……”
多少个?多少个?她怎么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没睡过一个整觉!
她快速把脸颊后退一步,在他话没说完之前就开始气恼暴走:“去掉‘们’!那是你用的!你一个人用的!”
爽朗的笑声从裴九砚的喉间溢了出来,他一把将暴走的小姑娘拉了回来,锁在自己怀中:“好好好!我用的,都是我用的,跟你没关系,别生气了,我自己去收,你去沙发上坐着歇会儿,一会儿吃饭。”
他给了台阶,秦绥绥当然要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揪着不放。
她气哼哼地扬着脖子,圆葱般白嫩的手指指向厨房门口的猪下水:“那你把那些东西洗了!”
裴九砚转头望过去,顿时噎了一下,这玩意儿,秦绥绥昨天也拿出来吃过,卤出来的下水确实很好吃,但没卤之前,虽然已经把脏东西洗掉了,但还是……臭得很。
这些脏东西,肯定是不能让她碰的。
他抬手摸了摸秦绥绥的脑袋:“行,你放那别动。”
秦绥绥以为他是答应了。
可等吃完午饭,她睡了个午觉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宋云来和迟东临两个人正苦哈哈地蹲在后院的水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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