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长风有问必答,“路途奔波不好带它,恕己在照顾着。重了约摸半斤,本来还能更重些的,只是它挑食,不大乖。”
小狸花刚被鞠养时瘦骨嶙峋,为了让它长点肉,二人很是费了一番心力。
祈冉冉‘哦’了一声,将‘慈母’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半斤也不少了,乖乖还小呢,想吃什么吃什么呗。”
喻长风对此不置可否,安安静静地替她整理完鬓发,又顺手将她右侧松散的发带重新系了系。
祈冉冉被他搭在耳廓的指尖惹得有些发痒,她瑟缩了一下,旋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开口,
“对了喻长风,你适才和若青说元秋白有天师府的令牌,上京城的钦差这几日也在黔州城内,你贸贸然暴露身份没问题吗?”
“……”
喻长风原本松泛的肢体突然挺直了一瞬。
“嗯?”祈冉冉复又仰头,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喻长风垂首与她四目相对,“无妨,但你提醒了我另一件事。”
他望着她清凌凌的圆眼睛,
“事关‘亡夫’,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夫人?”
钦差
祈冉冉:“……”
喻长风淡淡瞥了她一眼, 五指复又搭回祈冉冉的后脖颈,不轻不重地替她重新揉捏了起来,
“入城时便听说了, 黔州城内近日来了一位姓喻的小寡妇, 生得天真貌美,因与亡夫是青梅竹马又感情甚笃,故而哪怕二人幽明永隔, 她也仍旧为了亡夫遗志, 千里迢迢奔赴黔州。”
“天真貌美?”
祁冉冉故意混淆视听,
“这句是谁说的?真有眼光。”
喻长风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把她的麻筋, “你隔壁那位姓乔的大婶。哦,她还说想将自家鳏居多年的长子介绍给你。”
……得, 还不如不问。
祁冉冉被麻得‘嘶’了一声, 小臂一探就去掐喻长风线条紧实的的侧腰, “闯荡江湖就是要多做伪装呀, 天师大人身上不还背着军功吗?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不懂?再说了,你出门在外还不是一样用的假身份。”
喻长风反手攥住她作乱的手, “祁冉冉,自从你我成婚之后,我便未在婚事相关上做过任何伪饰。”
他说这话时语气严肃,神情也是一等一的认真悃诚,祁冉冉本想反驳他一句‘那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关心你是否婚配啊’, 但话都到了嘴边,她却忽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初入荊州城时, 车队正巧撞上了城内一家武馆的女儿当众比武择婿,彼时她堪堪洗濯完头发,擦着半淌水的发丝推开客栈小窗, 恰好将喻长风推拒佳人的场景纳入眼底。
那家的女儿该是在他们甫一入城时便瞧上喻长风了,遂特地遣了贴身丫头前来探问是否可以宴请他们一杯水酒,而喻长风的回答也是不负众望的简短直白。
他道,“我已成婚,夫人就在楼上。”
思绪至此,祁冉冉又后知后觉意识到喻长风适才要她解释‘亡夫’一事时,似乎也叫了她‘夫人’。
她突然就有些脸热,自顾自埋头下去,一面猜测着喻长风此举意欲何为,一面试图从回忆里寻索出他二人对彼此称呼更改的最初契机,然而努力搜觅了一大圈,脑海中冒出来的却全都是她数次单方面‘夜袭’天师大人的不耻画面。
一个八成笃定的猜测隐约有了破茧而出的势头,祈冉冉眨眨眼,手指触碰上喻长风温热的手背,身体的反应清晰回馈出依赖与安适,可跼蹐不安却先一步凌驾于所有情感,徐徐从她心尖上冒了出来。
坦而言之,她与喻长风的关系着实逾常又古怪。
他们相遇得很早,且最为熟识时还是二人最为特殊时。
俞瑶那时候一心系挂着‘出逃’门路,对她的看管难免有所纰漏,喻长风又是惯常一副要活不活的死人样,以致于祁冉冉在初初捡到他时,莫说将他视为‘男子’看待了,她完全就是将喻长风当作一只凶猛但漂亮的受伤小动物来养。
十三岁生辰的前一日,她第一次来了癸水,彼时俞瑶已经三日未归,她虽知道该如何处理此等境况,整个人却仍不可避免地被身体的不适与内心的溟茫激得无所适从。
小腹时不时就会钝钝地抽痛一下,心情也是莫名其妙的失落沮丧,她耷拉着眉眼蜷缩在被子里,尤自闷头委屈着,片刻之后眼眶一红,竟是隐隐生出些想哭的冲动。
守在榻边的喻长风应时便有些无措,他抬手抚她汗湿的发,少顷,像是蓦地福至心灵,高挺身躯忽然站起来,试探性地询问她道:
“恬恬,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这委实是个徒劳无益的没用提议,她是肚子痛而非难入眠,他只抱着她有什么用?
祁冉冉觉得他没脑筋,端着一双被泪浸得水润润的大眼睛用力瞪他。
结果瞪着瞪着,她自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