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菜色多属糖醋口,陶枝念其实不太能吃得惯,惹得后续喝了好多水。
现下又有些口干舌燥,接过简时衍已经扭开了的矿泉水瓶,辗转着走在后面,帮忙拎盒子。她瞥了眼包装盒,上面印着诚邀赴宴,借着话头问了一句,“家里有喜事吗。”
“荣记我有参股,帮许凪远给客户送礼。”
此话真假参半,好些年前的事了。栖苑巷几位老相识,暗嘲简时衍读书时好风光,结果一到毕业季就想不开,跑去中学当数学老师。
许家更是不赞成许凪远放弃家族企业,自主创业开小餐馆。在外人眼里,许凪远和简时衍都是去干服务行业不算有出息的家族混子。
许凪远很是能屈能伸,含恨看着许家老爹无情关了自己的信用卡,走投无路只好从私下里自小相识的长辈入手,挨个求过去,边卖惨边一口一个小顾阿姨听得顾湘耳根子发软。
顾湘心软手边闲钱又多,敬许凪远还知道创业的魄力。眼看简时衍和简如望一样死脑筋,拿体制里的死工资吃到退休,一时气不过,丢了点小钱进去。
顾女士为人爽快,没别的要求,只说这钱挂上简时衍的名字,美其名曰也算给他存点老婆本的小钱。小许的连锁餐饮店没干起来呢,这钱打水漂就算了,年轻人要有敢于试错的成本;若有起色了,记得给简时衍拨点分红到账上。
顾湘知道简时衍性子傲着呢,成天醉心教学,守着底下的学生,连家都没回几次。过程曲折巧合,有人开了头,后面许凪远整改消防,简时衍砸了些现钱到里面,助力许老板难关脱困,实现资金恢复周转。
真算起来,简时衍的确成了原始股东。
车子开回市区,小孩靠在后座睡熟了,停滞等待90秒的红灯路口。
参股听起来更像无心之说,简时衍的数竞指导在临城本地算是小有名气的金字招牌。亏陶枝念还乱猜过简老师有没有带外校的学生。今天撞见颇具强原则感的一面,对家长拒绝得果断,想来也是不屑于校外带生的。
在临城,有钱是个很宽泛的说法。陶枝念早知道简时衍家里有钱,只是没概念。资产介于a8还是a9,或者只是在中产往上的水平,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那双狐疑的媚眼眸光流转,留存着可疑的水雾,打着反问调调,“简老师的业务,是挺广泛的。”
“嗯。”简时衍单手控制方向盘,读出陶枝念话里斟酌的探究,补充解释,“我不在校外带学生。”
一方面他在物质方面已经足够,另外,他对生活品质仍有基本追求,需要休息和个人时间,不希望与家长尔等产生金钱上的联系。
“我本科学校不太好,感觉我们学校的师资团队挺厉害的。”
陶枝念讪笑,掩盖落寞。
刚入职那会儿,陶枝念先在同期的实习老师里感受到能力的参差,后面无意了解到赵樾尔的经历。不仅是北师研究生毕业,还有心理学的学位,放弃省城名校的机会,为了伴侣,回归家庭才来到临城中学任职。
赵老师之前还开玩笑和她说过,以后语文组懒得待了,就申请调到市里的心理教学中心。
陶枝念吃过学历的亏,临城中学更是高考录取院校至上的氛围。对于她而言,抛开外在的条件加成看待简时衍,还有其他原因的距离感。
学历自卑绕着她,就算如今转正,一旦谁要再聊起或者提到院校话题,陶枝念都习惯性跳过,从不发表意见,装作无事发生。其实每次都在暗处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把话题带到她身上。
她看人滤镜重,喜欢带点刻板印象。
简时衍养尊处优,除了每天来五班上次课,其余时间的心力都在年级头部的那群学生,真的会共情差生的所思所想吗。
陶枝念从前就是不折不扣的数学差生,现在暂时没有做出教学成绩。她还在打教学能力比赛的持久战,焦头烂额地等着杳无音讯的结果。
代表着临城中学,她理应尽全部所能,交一份体面的答卷。但她没抱太大的希望,也是那种试试的平和心态。
众人缺人申报项目,她连着熬了好几周的大夜,找不少班级试过课,才敢呈递上报。
虽说陶枝念就是一个初来乍到默默无闻的小透明,感觉教学项目什么时候能进到省赛都是遥遥无期。她也是固执的人,守拙地认真做好分内的事,不在领导面前锐意表现。她珍惜这份工作,只希望能够守得一亩三分地。
“其实没人会在意的,”拐进最后一个路口,转角即是目的地。简时衍声线和缓,真诚袒露心中所想,“衡量一个老师能力的标准,从来不是他们来自哪所毕业院校。”
大学对于师范生而言,真正输出老师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学历只是基础的门槛和敲门砖,工作时靠的全是心态和个人选择。
人人都可以选择做一个好老师,现在教育环境愈加功利恶劣,传统严格意义上的好老师必然是不受学生和家长待见,甚至很难讨领导的喜欢。
大环境如此,化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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