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认同,却也并不做声。
只见他站起身来,绕过桌案,逕自朝门外走去,手中的帕子被他随手一松,扔进角落的火盆里,「走吧。她闹出这么大动静,本宫这个夫君,怎么说也是要去看看她的啊……」
晨光熹微。
凌思思昨夜睡不着,在榻上翻来覆去大半夜,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昨夜出了这么大事,她再大的心,也不能就这样闭眼睡过去。
于是辗转反侧到了早上,当天边亮起鱼肚白,碧草撩开纱帐,便见到了两隻眼下掛着乌青的自家小姐,神色不佳地躺在榻上。
昨夜之事,几人没敢声张,碧草和维桑却知道,她压低了嗓子,有几分担忧道:「小姐,您昨夜可是没睡好呢?」
「出了这样的事,哪还有心情睡。」
凌思思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闹了半宿,虽有他们几人小心压下此事,可难免有所疏漏,不得不小心提防。
毕竟昨晚事发突然,有些弔诡,此事背后不知还有什么暗流,总不能叫什么人都知道。
凌思思一顿,忽而问道:「对了,阿瑶那里怎么样了?」
出了这样的事,她总有些不放心。
「小姐放心,奴婢早去问过了,太子妃一切还好,就是还需好好调养。说起这个,听几个宫人说,太子殿下得知消息,就赶着去探望呢。」
「……靳尹?」凌思思皱眉,他去干什么?
碧草以为她没听清,“嗯”了一声,偏头想了想,又接着道:「算着时间,太子殿下也差不多该到朝阳殿去了吧。」
朝阳殿……
靳尹会那么快知道消息不奇怪,可他们为免多事,交代御医与对外的说词都说是常瑶淋雨着凉,不过一点小事,又怎会劳动靳尹接到消息便立即去看望?
换作从前,她会以为他对常瑶情思暗许,对她终有几分不同,可如今她早已不会那么天真。
她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张口朝着外头唤道:「维桑。」
话音方落,一道人影便悄然出现在身后。
「小姐有何吩咐?」
「最近东宫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还是不寻常的动静之类的?」
凌思思问得突兀,维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可见她面上是难得的急切,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亦正了脸色。
「近来东宫一如往常,并未有什么值得注意之事……」维桑回想着这几日的情形,语气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若说有什么与往常不同,倒是有一点,近来东宫有一拨人,时常暗中出入,来往皇城内外,不知有何目的。」
「查过他们是谁的人了吗?」
维桑摇头,「尚不清楚。属下跟过几次,他们行跡可疑,像是受过严格训练,方出宫门便四散开来,往城内散去,倒未曾发现有什么古怪。」
从东宫出来,再潜入皇城,是想做什么呢?
帝京人潮如织,每日往来的百姓不计其数,他们刻意出了宫门便散了开来,明显是欲掩人耳目。
人出自东宫,显然是与靳尹脱不了关係。
靳尹……
想到他,凌思思就不禁头痛,这黑月光,就不能好好待着嘛!
自从昨日之事后,凌思思始终觉得事情远不如表面上看来的这般简单,常瑶落水绝不是意外,可她方才醒转,心神不寧,又不好直接问她。
只是,常瑶和靳尹最近关係似乎有些古怪,虽说两人关係缓和不少,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但她却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她疏漏了呢……
「疏漏……」凌思思身子一僵,脑中电光一闪,猛地抬头看向维桑,「昨天晚上,靳尹人在哪里?」
「昨夜太子房中灯火亮了半夜,应是于房中独寝才是。」
独寝……
凌思思目光闪烁,幽幽开口,道:「灯火虽是亮着,却不代表房里真的有人,不是么。」
维桑心头一跳,「小姐的意思是……」
「昨夜我在书房后的池塘边看见常瑶,照你的说法,当时靳尹不在那里,书房无人,又下着大雨,你说她一个人跑到那里去做什么呢?」
凌思思这样想着,内心便是惊惧交织,急得一刻也坐不住。
她一个人,在下着大雨的夜晚,独自一人跑到夜半无人的书房,是发生了什么,又或是撞见了什么,这才让自己陷于险境?
她不敢细想。
「小姐,你去哪儿啊?」身后,碧草眼看她逕自走出房外,头也不回,着急地问道。
「去验证!」
她要去亲自去看一看,好验证心里的一番猜想。
可她其实无比希望,在那之后,她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假的--
风吹落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行走在无人的甬道上。
这个时候,书房附近静得有些过分,因着太子喜静,宫人们不敢吵闹,久而久之除却固定洒扫的宫人,在太子处理政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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