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难为情。
大概男朋友看我表情变了变,他问我信了?然后勾勾唇,跟我澄清,他是被捧花丢中没错,我这束却是他才买来的。毕竟,不好送我放几日都快凋零了的花。
他评语:「女朋友,挺特别的。你觉得?」我总不能评自己是个特别的人吧。
他问我,还记得我在专访末看到他的未来计画?我想一想,结合我手中这捧花,总有一种往未来路上去的感觉。而他真正抵达之前,已经至少经歷两次失败。
「予硕。」我没忍住,小小声喊了喊他。
我望住他,认真道:「你是我真正的初恋!」
男朋友专心开着车,没空看看我,但他隐隐笑了,回我一句:荣幸之至。
我们买好他需要的物品,便归家去。
我租屋处在小巷子里,他车子停靠,跟我手牵手,我难得多半步走在他前头,以引领的姿态,到了楼下,又走进楼梯间,我用钥匙开了门,我跟他说请随意,他男士皮鞋摆得整齐,我忽然不动几秒,立刻飆回床边收拾害羞的衣物。
随后,我们轮流各自洗漱洗澡,落实我跟他说的单纯睡觉。
说我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可网路表白事件让我情绪不稳,我没力气介意了。
「睡这边。」我眼皮沉沉,来到我加大尺寸的单人床上,与他两个人睡,是窄了点,我往内侧挪。温予硕躺上来,他的呼息时不时会掠过来,我屏息了下,心脏又怦咚了下,我赶忙闭上眼:「晚安。」
「晚安,邓宝贝。」他道。而我应该倦累得很快入睡,一小时后却还醒着。
「睡不着?」温予硕很近的嗓音道,彷彿围绕着我。
「吵到你了?」我问问他。我睁开眼,睡不着的情况下已经没睏意了。
「是网路上的事?」他陈述询问,语气却很是八九不离十。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后脑磨着枕头,嘟囔:「我也不晓得……」
或许如他所言,真的是一晚上塞了太多网路上表白事件后续,资讯量大,思绪成结般卡在那里,有时候心烦,有时候鬱卒,还会闷闷、不舒服。这会,我又想起来了,悵然着喃喃:「和谢娜米组长交往过啊。」
「想什么?」他低沉沉问道,大大的手掌轻轻覆在我侧颊上,温温的,我不由自主蹭了几下,我都没发现到,而他嗓音带起笑,「睡觉时间想不该想的,嗯?」
他有一点责备的意思,不过更多的或许是心疼我吗?我侧了脸望向他,正好对视上那双成熟的眼眸。我思绪瞬间跳脱:我男朋友,这般俊气好看啊。
他道:「想知道我跟谢娜米以前的事?」
「睡前故事吗?能帮助我睡觉?」我本来愕怔了,想通缘由,不免犹疑。
「有时候未知的事,反而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他很有温经理风,端正而严明,接着道:然后,成为更加恐怖的东西,阻碍人前行。这岂不是得不偿失?明明没有那样的事。「我说谢娜米以前,与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样,你信不信?」
我没来得及怀疑与讶异,温予硕已经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小职员。」
我男朋友娓娓道来,语气毫无波澜,还直视我,偶尔轻捏我脸,满眼都是我。
「比起邓宝贝,谢娜米在群体里,是很不讨喜的存在。」他说,谢娜米当时,有远大抱负也野心勃勃,工作能力不是拔尖超群,勉强算中等,比较倒楣的是,谢娜米那时候的主管,极爱抢功劳,对的都是自己,错的永远是部属谢娜米。
「她性子又比较急,讲话也衝,说了不少主管的难听话,虽然都是事实。」他接着道,谢娜米想摆脱主管,所以擅自越级去争取机会,肯定都往好的说,却没有实绩,这在许多有阅歷的成功人士面前,跟空口无凭、自卖自夸有什么两样?
「你应该看得出来,谢娜米很骄傲,她拉不下脸。」他说。
谢娜米所有能作的都作了,还是争取不来机会,摆脱不掉主管。
「那个时候,予硕出现了?」我听到这边,想起男朋友也曾在奇异的骑楼风景中,给我说与另一个前女友何佩依的爱情故事,每每总有转折。
「我看出谢娜米的想法,更明白没有机会,于一个对事业有追求的人来说,多痛苦憋屈。所以我给她介绍了我的人脉。她后来站稳脚根,全凭她自己的努力。」
「接着,你们就交往了?」我顺着故事脉胳,低声问了他。
「你能看出她与我交往的原因?邓宝贝,你觉得?」他像个出题老师,眼眸深黑,也或许是关了灯的漆黑屋内,我似乎隐约见到他眸瞳中闪烁的星子,望我。
我顰了顰眉,因为我记起,温予硕那一段与何佩依相识的故事中,他不介意何佩依的小聪明,也宽容着何佩依与他交往的理由──追求终极的物质生活。
我抿抿唇,忽然不知道怎么把我这样的想法说出口──
谢娜米组长当年,该不会也是为了事业的突飞猛进,才有所目的与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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