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又追问：“那医者又为何不可为？”
&esp;&esp;这个具体的问题，倒着实把林慎噎住了。
&esp;&esp;“因为医者是救人，并非损人。”
&esp;&esp;谢望在这一刻才断然出声，言简意赅地道：“死人和活人究竟是不同的。”
&esp;&esp;“我知道你精通解剖，但刀下在死者身上，即便有错，也不会再加损害。可活人不同，一刀落错，就能取人性命。何况是取他人之皮，一旦失败，就是两条性命。你所谓的办法，我闻所未闻，至少在这官医署中，绝不允许你以活人试验。”
&esp;&esp;他罕见地以平静的语气向李明夷说了这么多话。
&esp;&esp;然而平静之中，是不容质疑的反对。
&esp;&esp;拿两个人的命取赌一条腿，这绝非他可以苟同的医术。
&esp;&esp;“一百三十六例。”
&esp;&esp;“什么？”对方的答非所问，令谢望不解。
&esp;&esp;“这个手术，我做过一百三十六例。”李明夷仍以直面所有人的姿态，以同样理性的眼神回视对方。
&esp;&esp;他的眼睛，逆着众人的目光，仿佛可以看见他们目力不及的世界。也令身为天才的谢望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不可企及的遥远。
&esp;&esp;“而成功的次数是，一百三十六次。”
&esp;&esp;第21章 感染
&esp;&esp;“但医学上的事没有百分之百。”
&esp;&esp;就在众人愕然之际，李明夷话锋却陡然一转——
&esp;&esp;即便他从未失手，即便这种人类医学史上最早出现的移植术已经相当成熟，但在复杂而深奥的人体面前，仍无人支付得起傲慢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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