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的积雪下,风一吹就卷起一些雪尘,满树冻僵的木牌摇曳、互相撞击,发出叮叮咚咚的闷响。
&esp;&esp;像是挂在屋檐下打转的风铃。
&esp;&esp;南扶光有些笨拙地爬上姻缘树,骑在树杆上找她和宴几安的那块木牌。
&esp;&esp;木牌原本在大日矿山她死去活来那会儿被谢允星摘下来过,听说那次连姻缘树都差点叫她给砍了来着……
&esp;&esp;后来知道南扶光没死,宴几安径自又将写着两人名字的牌子挂了回去。
&esp;&esp;南扶光不知道他挂哪儿了。
&esp;&esp;骑树上一顿好找。
&esp;&esp;她招呼着树下的桃桃一块儿帮忙,一边道找到了看清楚名字没错直接撅了就行,她答应了别人木牌不留全尸。
&esp;&esp;等了半天没等到小姑娘的回应。姿势不算太优雅抱着树枝的云天宗大师姐不耐烦蹙眉,拨开当挡在眼前的树枝,伸脑袋问:“听见没啦——”
&esp;&esp;尾音也没能顺利下落。
&esp;&esp;因为树下站着的不是桃桃,而是拢着袖子抬头目无情绪望来的云上仙尊。
&esp;&esp;所以有时候修士的身份还是很有必要的,换做以前宴几安八百里开外她都能嗅到那股装模作样的四脚爬蛇属生物专有腥臭……
&esp;&esp;现在倒好,她骑在树上,只感觉到十分尴尬。
&esp;&esp;刚刚公布解除婚约结契二人,与从证婚所走出来的和离夫妻一般无二,两人对视一眼都嫌多也嫌尴尬——
&esp;&esp;毕竟若能和和美美,最后也不至于和离。
&esp;&esp;但眼下这般不说话更奇怪,南扶光只能清了清嗓子,微微俯下身,问树下的人:“你把那个牌子挂哪啦?我找不着。”
&esp;&esp;她说话的时候跨骑的双腿还在树上晃悠,纵然声音因为紧张紧绷但是肢体语言出卖了她此时心情不算太差。
&esp;&esp;宴几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不咸不淡地问:“择物术都不会用了吗?”
&esp;&esp;通常练习择物术时,人们都会把一盆黄豆一盆绿豆一盆红豆混在一起,直到用术法将三种豆类区分。
&esp;&esp;南扶光练的时候加班加点一晚也就出活了,比其他师兄弟姐妹少喝两天混杂八宝粥,这咒术对于过去的她确实不算难。
&esp;&esp;但现在她是爬个山都真的必须要用腿来爬的,有需要时,她甚至也可以用手。
&esp;&esp;所以面对云上仙尊的阴阳怪气她完全不生气。因为对方没说在点子上。
&esp;&esp;她心平气和道:“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亲手来比较放心。
&esp;&esp;语落,宴几安脸色变得比方才更加难看。
&esp;&esp;“我不记得了。”他道,“你慢慢找吧。”
&esp;&esp;南扶光看他一下子语气阴沉下去,好像是又生气了,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茫然地“哦”了声,扔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果然转头继续去找。
&esp;&esp;从树下传来的动静与气息以及灼烧她后脑勺的目光来品,站在树下的人一直没走,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南扶光爬了三四个树枝,终于用一双眼睛一双手,在稍高一些的树顶端部位找到了那很有一些年代的木牌。
&esp;&esp;她将木牌取下,握在掌心翻过来看了眼,上面“南扶光”与“宴几安”的刻痕熟悉得很,字体熟悉手艺不算特别精湛倒也不丑,正是她当年的杰作。
&esp;&esp;她坐在桃花岭前的桃花树下,用小刻刀捣鼓了一下午的成果。
&esp;&esp;“呲溜”滑下树,她刚在地上站稳,手肘便被一把捉住。
&esp;&esp;有些迟钝地回过头,她问身后的云上仙尊又有何贵干。
&esp;&esp;宴几安只是匆匆扫过少女黑白分明的眼,那双眼与梦境之中执剑刺穿他,冷静道“下辈子”再还的眼睛重叠……
&esp;&esp;她好似真的还清了。
&esp;&esp;那这辈子呢?
&esp;&esp;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吗?
&esp;&esp;他没能问出口。
&esp;&esp;大概是因为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唇瓣有些干涩,过了很久,他好像在抿起唇时尝到了嘴里有血腥味,他低下头,问南扶光:“你准备将这木牌如何处理,撅了?他让的?”
&esp;&esp;谁让的根本不重要。
&esp;&esp;南扶光用行动证明她当初选的木头上好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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