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刘青言讲到这里,郑窕突然明白过来,她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刘家戏班, 刘家……怪不得季姑娘惊奇呢, 我也惊奇,原来你就是姚芜传闻中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郎啊!”
&esp;&esp;刘青言闻言惊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郑小姐你千万别信,姚芜和我之间清清白白, 她是个好姑娘,你千万别误会了她!”
&esp;&esp;“刘公子,不知道姚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现在还替她说话。姚芜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女子,不然我爹那么大年纪了,她怎么还嫁?刘公子,我能看得出你喜欢她,但她不值得你喜欢,不值得任何人喜欢。”郑窕说着,刘青言的脸色一寸一寸变白。
&esp;&esp;他望向床上的小茵,想反驳什么,可抖了抖唇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esp;&esp;他不甘心道:“其实,姚芜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很善良,小茵是被人牙子拐过来的,她为了救下小茵能拿出自己全部的家当,城外有难民,她也会买粥布施,直至自己身无分文,所以她一向攒不下钱来……”说到这里,刘青言像是回忆起什么,忍不住苦涩地笑了。
&esp;&esp;“她也喜欢唱戏,她作花旦,我作丑角,她说她要和我在戏班里唱一辈子,我那时真的很高兴,可突然她就变了,变得让我好像不认识她了……”
&esp;&esp;“也许是本性暴露了。”郑窕同情地看着刘青言,宛若看一个被情伤透的男人。
&esp;&esp;“不会的,我与阿芜自小长大,我知道她本性最为善良!”刘青言反驳,脸都气红了。
&esp;&esp;郑窕见他反应这么大,嘀咕了一句:“善良还不救人,她那儿的雪莲可比我多得多。”不过她也只是出于讨厌姚芜抱怨这么一句。
&esp;&esp;季稻思忖片刻。
&esp;&esp;“刘公子,你为什么会觉得姚芜变了?”季稻问道。
&esp;&esp;刘青言一怔:“为什么?”
&esp;&esp;季稻点头,提醒道:“比如她有没有失忆的情况或者和以前相比是不是更热情了?”
&esp;&esp;刘青言顺着季稻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失忆的话好像没有,不过她有段时间好像认不出小茵来了。热情的话……”刘青言不知想到什么,脸微微发红:“有的。”
&esp;&esp;具体怎么样,刘青言却避而不谈。
&esp;&esp;可即便如此,事情似乎开始明朗起来了。
&esp;&esp;“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季稻突然呢喃出声。
&esp;&esp;刘青言愣愣看向季稻:“这是姚芜最常唱的那出戏。”这句话几乎是刘青言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esp;&esp;“明白了。”季稻脸色却越发凝重。
&esp;&esp;看着季稻的脸色,商温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那晚?”
&esp;&esp;虽然没有点名那晚是哪晚,可商温和季稻彼此都很默契。
&esp;&esp;季稻看向商温:“皮可以换,可是记忆和经历不能,人之所以是那个人,那个身份,就取决于她的经历和记忆。”
&esp;&esp;“你怀疑那破庙里的女子是姚芜?”商温惊讶道。
&esp;&esp;季稻点点头。
&esp;&esp;每每想起那日破庙的场面都让人觉得诡异而清晰。
&esp;&esp;那个全身如同肉泥的女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姚芜?
&esp;&esp;“那现在的姚芜是……”商温声音一滞,显然他已经想到了。
&esp;&esp;如果哪晚破庙里面灰飞烟灭的女子是姚芜,那么如今在外面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人只能是……
&esp;&esp;“艳女。”商温和季稻相视一眼,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esp;&esp;“你不是曾和姚芜面对面吗,那时你为何没有看出来?”商温疑惑道。
&esp;&esp;商温的疑惑也是季稻的疑惑。在猜测出艳女的身份的那一刻她就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出来,明明她们曾经离得那么近。
&esp;&esp;“那日我闻过了,她身上的确没有精怪的味道,否则我不可能放过她的。我只能猜测她是不是涂了什么东西掩盖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无缘无故她涂东西做什么,总不能是提前预料到了有人来抓她吧?”季稻皱起眉,边思考边道。
&esp;&esp;所以季稻怀疑林书诚怀疑钥儿怀疑叶荼,怀疑郑窕,却没有怀疑姚芜。
&esp;&esp;谁知突破点竟然在那句戏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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