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几个管事退出上房，睿亲王转头看向顾砚，“真没什么事？”
&esp;&esp;“你这是要把宗亲一家一家的过一遍？”顾砚没答睿亲王的话，拿起一本册子飞快的翻看着。
&esp;&esp;“嗯，早就该理一理了，好好理一遍就能清净个十年八年。”睿亲王微笑道。
&esp;&esp;“十年八年？”顾砚将册子扔到案子上。
&esp;&esp;“十年八年已经很不错了。”睿亲王仔细打量着儿子。
&esp;&esp;顾砚迎着父亲的打量，沉默片刻道：“海税司的事比我预想的顺利，可另一头，江南地方上的重重积弊，儿子和周先生等人想到现在，商量到现在，一筹莫展。”
&esp;&esp;睿亲王舒了口气，露出笑容，“你能一筹莫展就很好。”
&esp;&esp;“很好？”顾砚斜瞥着父亲。
&esp;&esp;“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和你现在这样，总觉得怎么能一筹莫展呢？肯定是有办法的，那个时候，先皇也是这么想。
&esp;&esp;“没有办法，能做的，就是像我一家一家清理顾氏宗族这样，一点一点的清理。唉，都是这么过来的。”睿亲王苦笑道。
&esp;&esp;“天下这么大，怎么清理？”顾砚皱眉道。
&esp;&esp;“慢慢清理。”睿亲王答了句，“我曾经问过南召的乌先生，乌先生打了个比方：譬如一间大厨房，开始的时候，厨房是新的，只有几个人炒菜做饭，看厨房的一眼就能看的明明白白，大家就都很守规矩，使用之后，灶台擦的干干净净，地面扫的干干净净，木柴摆放的整整齐齐，就像历代开国的时候。
&esp;&esp;“慢慢的，炒菜的人越来越多，看厨房的看不过来了也懈怠了，灶台开始积灰，地面越来越脏，木柴到处都是，厨房里越来越乱，几乎无法使用，最后，火星溅出来，烧了厨房。”
&esp;&esp;顾砚听的脸色阴沉。
&esp;&esp;“乌先生说他们山上的大厨房就是这样，他能做的，就是空闲的时候就去打扫厨房。”睿亲王拍了拍顾砚。
&esp;&esp;顾砚沉默片刻道：“那就从江南开始打扫，我这就进宫觐见皇上。”
&esp;&esp;“嗯，去吧。耐住性子，这是没办法的事。”睿亲王缓声道。
&esp;&esp;顾砚’嗯’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esp;&esp;第322章 江南
&esp;&esp;李小囡知道顾砚要回江南的时候，旨意都下来了。
&esp;&esp;李小囡顿时急出一身热汗，原地转了两圈，燥汗下去就淡定了。
&esp;&esp;他肯定是要带着她一起回江南，所以才没提前告诉她，惊喜么。
&esp;&esp;当天，顾砚很晚才回，进屋看到李小囡和晚晴头抵头趴在炕几上，用力咳了一声，晚晴一个激灵，急忙下炕站直，碎步往后挪。
&esp;&esp;“差不多了，你明天一早赶紧去。”李小囡放下笔，把厚厚一叠纸递给晚晴。
&esp;&esp;“这是什么。”顾砚伸手截下。
&esp;&esp;“要带回去的伴手礼。”李小囡欠身从顾砚手里夺过，递给晚晴，晚晴接过，小心的绕过顾砚，低眉顺眼往外走。
&esp;&esp;“我这是公务，没法带你。”顾砚斜瞥着李小囡。
&esp;&esp;“你要是没法带我，肯定早就告诉我了，咱们什么时候走？还是坐船吗？我想走一趟那条大官道。”李小囡两只眼睛亮闪闪。
&esp;&esp;“是阿娘不同意。”顾砚换了个说法。
&esp;&esp;“阿娘今天说了一下午了，什么我不能甩手不管啦，什么你性子燥啦，切！”李小囡给了顾砚一个白眼。
&esp;&esp;“还是坐船舒服，我走官道，你坐船。”顾砚有几分悻悻然。
&esp;&esp;“我跟你一起走官道！你的差使有任期吗？咱们要在江南呆几年？我三姐姐怎么办？还有，刘静亭今天过来了，说想跟咱们一起回江南，说那个东西在江南更有用，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呢？”李小囡问了一连串的事儿。
&esp;&esp;“你三姐姐怎么办咱们管不了，不过，她们一家还是留在这儿更好。刘静亭，明天我问问他再说。我走官道不是坐车，是跑马，你肯定跟不上。”顾砚捏着李小囡的耳垂提了提。
&esp;&esp;“你跑你的马，我坐我的车。”李小囡心情好极了。
&esp;&esp;“还是坐船吧，我先赶过去，悄悄查清楚。坐船的话，就说咱们赶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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