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黄显周派过去了。”顾砚沉默片刻，慢吞吞道。
&esp;&esp;“是你让他去的？”李小囡呆了一瞬，脱口问道。
&esp;&esp;“咦！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想到是我让他去的？”顾砚转身看向李小囡。
&esp;&esp;“你说你看过他好些回，上次还让我去问他，我一直在想，你在我们平江住着不走了，为什么？原来是为了海税司啊，也是，金海银海！”李小囡叹了口气。
&esp;&esp;“瞧把你聪明的！我渴了。”顾砚转身进了船舱，坐到他那把椅子上，折扇点着，示意李小囡给他倒茶。
&esp;&esp;李小囡站在桌子旁边，看看顾砚，再看看茶壶。
&esp;&esp;“我给你倒过茶！”顾砚折扇敲在桌子上。
&esp;&esp;李小囡拧起了眉，他给她倒过茶？不可能吧，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esp;&esp;李小囡拎起茶壶，给顾砚倒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esp;&esp;“你竟然会想到我身上，竟然以为是我让黄显周去海税司，还有，你竟然以为我要动海税司？你就没想过，也许是黄显周得罪了我，我把他踢到海税司受一年罪，再找借口把他免职回家，让他从此老死乡间？”
&esp;&esp;顾砚问了一串儿，端起杯子，抿着茶看着李小囡。
&esp;&esp;“你这个人，雄心勃勃要做大事，要清明要富庶什么的，就算黄县尊得罪了你，只要他是个好县令，你也不会跟他计较。黄县尊是个好县令，这话是你讲的。”
&esp;&esp;李小囡随口答着话，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碟子不知道什么糕，琢磨着她要是伸手拿一块，会不会显得太突兀。
&esp;&esp;顾砚看着李小囡，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碟子芸豆糕，欠身端起来，“把这个拿下去，煮一碗鸡头米拿过来。”
&esp;&esp;石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接过碟子。
&esp;&esp;“有粽子吗？”李小囡紧跟问了句。
&esp;&esp;石滚没敢应声，看向顾砚，顾砚斜瞥着李小囡，片刻，哼了一声。
&esp;&esp;“只有白米粽，赤豆粽，没有肉粽。”石滚忙笑答道。
&esp;&esp;“赤豆粽。”李小囡笑应。
&esp;&esp;石滚垂手退下，顾砚折扇敲在李小囡面前，“光想着吃，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esp;&esp;“难道黄县尊去海税司不是你让他去的？”李小囡再次打量着顾砚。
&esp;&esp;他今天心情相当不好。
&esp;&esp;“是我让他去的。”顾砚抖开折扇。
&esp;&esp;“那怎么这么不高兴？黄县尊不愿意去？”李小囡看着顾砚。
&esp;&esp;“我不高兴是因为，我的打算，连你都能看出来。”顾砚慢吞吞道。
&esp;&esp;“第一，我挺聪明的，非常聪明。”李小囡一脸严肃，“第二，我有内幕啊，你跟我说过，你看黄县尊看了好久了，还特意带我去问黄县尊为什么对你那样，都这么明白了，我要是还猜不出来，那我不用活了，早就笨死了。”
&esp;&esp;顾砚斜着李小囡，片刻，一声长叹，“你确实有点儿小聪明，我心情好多了。”
&esp;&esp;“海税司不好的事情挺多？挺难动？”李小囡胳膊趴在桌子上，上身前倾，压着声音问道。
&esp;&esp;“嗯。”顾砚垂眼嗯了一声。
&esp;&esp;“那你上面，知道你要做什么吗？你身边呢？”李小囡眉头微蹙。
&esp;&esp;“你还真有点儿聪明。”
&esp;&esp;顾砚学着李小囡趴在桌子上，可他比李小囡高大太多，两只手按着桌面趴下来，仿佛要俯身突击一般，吓得李小囡急忙往后缩。
&esp;&esp;“你怕什么，我又不打你。”顾砚悻悻然的坐回去。
&esp;&esp;“你上面，到底怎么样啊？”李小囡又问了一遍。
&esp;&esp;他上头是皇上，皇上的意思如何，这可太重要了。
&esp;&esp;“嗯！”顾砚肯定的嗯了一声，“你放心。”
&esp;&esp;“那你身边呢？”李小囡托着腮，接着问。
&esp;&esp;“不知道。你觉得呢？”顾砚反问了句。
&esp;&esp;“不知道，钱太多，真正的金山银海，断人财路如杀父，不共戴天，你一定要小心。”李小囡严肃郑重。
&esp;&esp;“嗯。我早就有所准备，哪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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