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是浑然不觉,眼里只剩角柱旁倚立的那个身影。
&esp;&esp;霍巡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等了她多久?
&esp;&esp;这些徐复祯全然无暇细想,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要到他的身边去。
&esp;&esp;一直奔到近前,他的形容渐渐清晰了,徐复祯才觉出不对劲来。
&esp;&esp;他就一直闲倚在角柱旁冷冷看着她,眉梢和睫尖都挂了雪粒,更加衬出面目的冷冽。
&esp;&esp;那冷冽的底下不是疏离,是氤氲的怒意,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色。
&esp;&esp;徐复祯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方才那一幕不知道被他看去了多少?
&esp;&esp;就是这一迟疑,霍巡已经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朝外头走去。
&esp;&esp;徐复祯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追上他,伸出手去牵住他的手。
&esp;&esp;他的手掌真是温暖,相形之下她感受到了自己指尖的冰冷。他的手一颤,忍住了甩开她的冲动,可绝对没有回握的意思,更没有放慢脚步的打算。
&esp;&esp;徐复祯只能两只手抓住他,一手攥着他的掌心,一手贴着他的手背。她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急促地解释:“那个是承安郡王世子,我干娘的儿子,我叫他哥哥的。”
&esp;&esp;说话间逸出来的白气全往后散。霍巡忽然定了脚步,徐复祯一个不防撞到他身上,似乎感觉那未散的白气又重新拂在脸庞上,热腾腾的,心里也是砰砰跳。
&esp;&esp;此时她还是很欢喜的,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小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esp;&esp;他侧过头来看她,声音透着冷沉:“见到我第一面,不解释为何要跑到河东来,反而先解释你和沈世子的关系?”
&esp;&esp;徐复祯一愣。因为猜到沈珺对她的心思,所以她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才先向他解释了这一层。没想到落在他眼里反而变成了此地无银的意思。
&esp;&esp;她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我只是怕你不高兴。”
&esp;&esp;他唇角的薄锋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周身的寒意却更重了:“你都能不声不响跑来河东,还怕我会不高兴?”
&esp;&esp;徐复祯不说话了。这事确实是她理亏。
&esp;&esp;霍巡又道:“你叫他哥哥,他把自己当你哥哥么?方才他看你的那眼神多着迷——你自己心里半点不清楚?”
&esp;&esp;徐复祯又愣住了。她是清楚,可又没有跟沈珺玩暧昧,他凭什么这样冤枉她。她低垂着鸦睫,半是心虚半是委屈。
&esp;&esp;霍巡见她低头不语,只当她是无言以对。他也不再多言,转身又往马厩走。
&esp;&esp;徐复祯心里也带着气,觉得他无论怎样质疑她都好,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冤枉她。
&esp;&esp;她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也没有折回来找她。
&esp;&esp;这时沈珺跟了上来,见徐复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这样的雪天,她身上的衣裳是显得单薄了些,肩膀微微发着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esp;&esp;他转头望见官道上那一骑绝尘的黑影,心中也很是生气,觉得徐复祯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esp;&esp;他把那皮袄重新往她身上一裹,语气也重了些:“这就是你口中的对你很好、从不红脸、很包容?他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esp;&esp;徐复祯没等他说完,兀自去了马厩,牵起她那匹马便往麟州城走。
&esp;&esp;沈珺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见她和霍巡闹了别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骑着马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esp;&esp;徐复祯策马在前头走着,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冷静下来,正好有空余想想霍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她终于想起昨天早上,原本是要问那信兵京城派了哪些人来的,被沈珺的人一打岔,竟忘了那件事。
&esp;&esp;不必说,成王派到河东来的人就是霍巡了。倘若沈珺的人来得再晚一刻,她听到了霍巡的名字,也能早做准备。
&esp;&esp;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的脚程竟然会跟信兵一样快呀。从真定到麟州,又要五六个时辰,他几乎是跟她前后脚到的。
&esp;&esp;河东现在又没有什么要紧事,他来得那么急,无非是想早点见到她罢了。让他在雪天里等了这么久,确实是她不对。
&esp;&esp;这样一想,徐复祯心里便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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