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风月法门（九）
&esp;&esp;带着满脑袋的困惑，司马廷玉披衣起身，偷偷来到女眷们的院子里。
&esp;&esp;此时已近子时，料想人已经睡下。
&esp;&esp;可司马廷玉是个自己睡不着别人便不能睡的人。
&esp;&esp;他来到门前，低声道：“阿扶，你开门，我有些话同你说。”
&esp;&esp;里头人没应。
&esp;&esp;司马廷玉没有气馁，伸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阿扶，咱们谈谈。”
&esp;&esp;里头的灯忽然亮了。
&esp;&esp;司马廷玉放下手，理了理薄衫，等着她开门。
&esp;&esp;门自内而外被打开，仅着罗衫的香姐儿倚在门前，冷笑着问：“阿扶阿扶阿扶，你的阿扶不在呢。”
&esp;&esp;司马廷玉面色发黑，向内扫了一眼，问：“她呢？”
&esp;&esp;香姐儿双肩一耸：“我练嗓子，她嫌吵，同云姑娘去睡了。”
&esp;&esp;司马廷玉闷了一口气，抬脚正欲离开，却又生生折返回来。
&esp;&esp;“大晚上你练什么嗓子？”他道，“你会吵到别人。”
&esp;&esp;香姐儿笑意深深：“你叫声好听的我就答应你。”
&esp;&esp;司马廷玉的脸黑得更厉害：“若想平安抵达济南，你就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
&esp;&esp;香姐儿嘁了一声：“无趣。怪不得阿扶不喜欢你。”
&esp;&esp;司马廷玉抿紧了唇，未再多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esp;&esp;次日，鸡还未鸣，云晦珠便将萧扶光从床上拖了起来。
&esp;&esp;萧扶光睡得懵神，眼睛睁开了一半儿，困惑地看着云晦珠，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esp;&esp;“还没醒，睡傻了？”云晦珠笑道，“昨儿夜里你一直在喊娘和‘阿九’，‘阿九’又是谁？怎未听你提起过？”
&esp;&esp;萧扶光这才醒透了，眼神也渐渐清醒过来。
&esp;&esp;“不过是做噩梦罢了。”她开始穿衣服穿鞋。
&esp;&esp;出了瀛州再向南，进了山东地界，西有太行山，南有泰山，山中多响马，路便不大好走。
&esp;&esp;山东响马打劫有自己的规矩：抢不叫抢，说借，今时借你钱，留下名姓地址，改日发财全数奉还，更不伤人性命。且抢前会在马上挂铃，大老远让你听见，心里好有个准备，这便是“响马”由来——儒家之地，连打劫都十分讲道理。所以商人出门在外宁肯遇上道上响马，不愿碰上其它盗贼。
&esp;&esp;当然，无论是何样的响马盗贼，无一不是恨透了皇室。
&esp;&esp;所以听到铃铛开始响的时候，司马廷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策马行至云晦珠车前。
&esp;&esp;萧扶光拿了弓就要出来，被他拦下。
&esp;&esp;“不要出来。”司马廷玉警告她。
&esp;&esp;“要你管。”萧扶光看也未看他。
&esp;&esp;司马廷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同她置气的时候。
&esp;&esp;“好，我不管。”他也不拦她，只说道，“响马最缺女人，万一被他们瞧上，殿下亲自来也救不了你。”
&esp;&esp;“你当我是吓大的？我还真就不怕他们。”萧扶光嘴上硬，身子却缩了回去，兜帽罩得紧紧的，只露了俩眼儿在外面。
&esp;&esp;铃声过后，响马便赶来，双方均是人多势众。
&esp;&esp;响马先喊规矩：“不伤人，只借钱。留下五百两银给兄弟们，马上就撤。”
&esp;&esp;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林嘉木与陈九和身为阁臣，一年俸禄全加起来也不过千两而已。
&esp;&esp;一张嘴就要走五百两，哪有这样好的事？便是好脾气的林嘉木也忍不住，高声道：“五百两？说得倒是轻巧，不知诸位打家劫舍要多久才能凑够五百两？”
&esp;&esp;响马们笑得前仰后合，指着他们道：“打家劫舍也要看身家，我们说五百两，怕是你们当中随便拉出来一位也不止五百两吧？体谅你们是外地人，夫子在上，泰山在南，给钱就撤，说话算话。”
&esp;&esp;林嘉木愤恨不已，正欲再同他们理论，不料司马廷玉却抬了抬手：“给他们。”
&esp;&esp;林嘉木一怔，又道：“小阁老，我们出行时未随身携带这样多…”
&esp;&esp;“檀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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