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藏锋摇了摇头:“没什么。”
&esp;&esp;宇文渡气得拳头拧了起来——他还以为这狗东西是个哑巴来着,敢情他不屑同自己说话?
&esp;&esp;哪知萧扶光又道:“把你裤腿撩起来给我瞧瞧。”
&esp;&esp;宇文渡忍不了了。
&esp;&esp;“男女有别,光天化日之下你怎能瞧男人的腿?!”宇文渡大声说,“别说是郡主,你就是公主也不行!”
&esp;&esp;“小将军说话要慎重,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萧扶光看着他,眉头压了下来。
&esp;&esp;宇文渡顿时卡了壳——他从前上山去找她,走得太远太累,常常到了她家就更衣换鞋嘛。那会儿小芙娘还在世,还送过他一双靴…
&esp;&esp;想起她娘,宇文渡既羞又愧,简直没脸面对她。
&esp;&esp;就在这个时候,藏锋已经撩起了裤腿,露出了一截穿了黑毛裤的小腿。
&esp;&esp;“怎么弄的?”萧扶光倒吸一口凉气,“像是什么野兽咬的。”
&esp;&esp;藏锋点头:“郡主说要我带那姑娘先走,我半路就被鬣狗咬了一口。”
&esp;&esp;萧扶光也不嫌弃毛裤,细看了看,说:“还好没伤着筋骨,也已经长出新肉了。记得每天敷药…”
&esp;&esp;宇文渡气得心口发堵,想揪着藏锋的衣领子打一顿,却也知道他受了伤,自己胜之不武。
&esp;&esp;可回头再一想,她还是对自己有些情谊在的——他同檀家派来的人一道带走了桃山老人,以致景王妃重疾而薨,这件事除了他和檀党的人,便只有小芙知道。
&esp;&esp;若是被景王知晓,他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esp;&esp;所以小芙还是没将这事儿告诉景王,因为她不想他死。
&esp;&esp;宇文渡想通了之后,脸色也没有刚刚那样黑了——虽说他的脸本来就黑,别人也压根看不出来。
&esp;&esp;他用眼神狠狠地剜了藏锋一刀,哼了一声后便离开。
&esp;&esp;见宇文渡走远了,萧扶光才用手背扇了藏锋的伤口一下。
&esp;&esp;藏锋“嘶”了一声。
&esp;&esp;“还装?”萧扶光冷笑,“同他有仇?非要打一架?他爹是谁你知不知道?”
&esp;&esp;藏锋默了一瞬,双手抻直了撑在盘着的双腿上,不甘心地说:“他惹郡主伤心。”
&esp;&esp;萧扶光愣住了。
&esp;&esp;藏锋是母亲死后,父亲特意留给的保护她的人。
&esp;&esp;他不到十岁时被景王从狼堆中捡回,景王曾亲自教他念书写字,他只是看,既不动笔也不开口。好在有一身近身搏击的本事,又对景王言听计从,这才被留了下来。
&esp;&esp;三年前景王妃薨逝,景王便命藏锋保护萧扶光。
&esp;&esp;她不过是见他被烧毁一半面容,想了个法子将银箔贴在他脸上。没想到藏锋竟意外地喜欢,还同她说了第一句话。
&esp;&esp;藏锋习性近狼,他很木讷,却能敏锐地感知萧扶光的情绪,所以他敌视宇文渡。
&esp;&esp;萧扶光听到他的答案,思索了一番后便又笑了。
&esp;&esp;“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她摸了摸藏锋的脑袋,像是在顺毛一样。
&esp;&esp;在历城呆了有些日子,也该回去了。
&esp;&esp;今日启程,明日一早便能抵达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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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五月初一,帝京。
&esp;&esp;进了五月,天上就像倒扣下了一口焖锅,整个帝京开始逐渐变热变焦灼。
&esp;&esp;老郑凭着凭证和雍州户籍,很快在帝京西北的承明门附近租了个摊位卖面。
&esp;&esp;帝京城太大了,且不说真有百尺高楼,就拿这西北角小城门的冬青街道来说,他从摊子朝城里望去,卖小吃的摊位一眼望去都望不到头。
&esp;&esp;他的摊位支起了有一阵子,还未开张。为了吸引客人,在每张小几上各盛了一碗面汤。
&esp;&esp;老郑听到身后街道有马蹄声响,不过舀面汤的功夫,回头时便见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人。
&esp;&esp;此人赤着上身,身后的不远处立着一匹马,马上载着的飞禽走兽大小不一,能看得出他很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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