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便不宜将人带走发落,已在此处耗时甚久,京中诸多要务还需处理。”说到这里,景王顿了顿,声调又冷了几分,“宇文渡已查过,纪府…”他说着抬手指了指绿珠,“除却这位姑娘,还有九十六口。宇文渡神志不清,孤只好亲自动手了。”
&esp;&esp;他说到此处,有些叹息,有些委屈,在绿珠听来却是毛骨悚然。
&esp;&esp;正当她惶惶之际,又听景王说:“山院人数既不明,索性一把火全部烧掉。”
&esp;&esp;绿珠听后吓了一跳。
&esp;&esp;她想起小芙来,不知从哪儿鼓足了一口气,跪在那黑衣男子身边哆哆嗦嗦地开了口:“殿下…殿下开开恩,山院尚有无辜之人在…她不是纪家人,不该担纪家的罪…”
&esp;&esp;话说出口,在场的几人都变了脸色。
&esp;&esp;要景王开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哪怕是皇帝也要乖乖批朱。
&esp;&esp;身边的男子转过了头,绿珠本就害怕,瞧清楚了他的面容之后几乎是跪都跪不稳了。
&esp;&esp;这个从鬣狗手里将他救下来的男人…他缺了半张脸!
&esp;&esp;说缺不太合适,因为他右半张脸上的皮肉里嵌着大片银箔,从额头到下巴,除却右眼之外,其余几乎都被银箔所覆盖。
&esp;&esp;银箔上印着花纹,绿珠没细看,可这般怪异的模样在她看来却不是可怕,第一反应竟是这银箔竟使他有种瑰丽奇异之态。
&esp;&esp;绿珠不过扫了一眼,而她的注意力始终在帷后那位无形中能施以巨大压力的人的身上。
&esp;&esp;景王慢慢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却问:“你口中说的是何人?”
&esp;&esp;绿珠坏了景王的打算,原以为他必有一番震怒与惩戒,没想到他只是问了这么句话。
&esp;&esp;绿珠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忙抬头说:“小芙…就是那卖酒的姑娘,她如今尚在山院中,生死不明。”
&esp;&esp;景王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esp;&esp;绿珠大着胆子将今晚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包括小芙莫名中毒以及自己进了后山之后又被身边的男子救回一事。
&esp;&esp;绿珠说得口干舌燥,最后伏在地上哭求:“据说小芙姑娘家中从前有些根基,我看到了她的卖身契,知晓了她的名姓,思来想去,她极有可能是那家人。”
&esp;&esp;“哦?她叫什么?”景王单手撑额,饶有兴致地问,“‘那家’又是哪一家?”
&esp;&esp;“卖身契上写的是‘扶光’二字。”绿珠伏地说,“兰陵扶氏曾是兰陵望族,数年前全族南迁。小芙曾说,她娘亲体弱多病,隐在山中直至逝世,所以不曾为人所知。”
&esp;&esp;绿珠说罢便不再开口。
&esp;&esp;屋子里静得可怕,此时哪怕有一根细针掉落也是能听见的。
&esp;&esp;良久后,景王忽然轻笑了一声。
&esp;&esp;绿珠惊愕地抬头,见那位碧裳侍女同她一样满脸皆是惊恐之色。
&esp;&esp;景王起身从帷帘后走了出来。
&esp;&esp;他的衣摆在绿珠跟前停住,天威煌煌,便是连衣角的暗纹都比寻常耀目。
&esp;&esp;“你倒是胆子大,为了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敢同孤这样讲话。”
&esp;&esp;他俯下身来,用那几根不久之前还错开了宇文渡下颌的手指捻起绿珠的下巴来。
&esp;&esp;绿珠头一回看清了景王,他的脸近在咫尺,她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esp;&esp;只有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像是定在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esp;&esp;绿珠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是说了小芙的身世,又或者她本身就是欺瞒的存在——她的父亲明知纪家叛国卖郡却不曾上报,而是带着她逃亡兰陵,以致大齐重伤他的国土子民。
&esp;&esp;换做是绿珠,她也会厌恶自己。
&esp;&esp;“其他人你就不要操心,你自己还是守拙为妙。”景王松开了她的下巴,接过碧衣侍女呈上的帕子揩了揩,最后丢在绿珠跟前的毯子上。
&esp;&esp;景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直接上了楼。
&esp;&esp;之前那个为他揉腿的侍女跟了上去。
&esp;&esp;眼见着人走远了,那碧衣侍女才敢上前,对脸上嵌着银箔的男子说:“藏锋,起来了,殿下又没有怪你…你受伤了吧?可要医治?”
&esp;&esp;绿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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