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封令铎并没有因此而多么开心,因为他知道若是还有下一次,她依然会同今天一样,自己扛着,不会找他。
&esp;&esp;从相识直到如今,她从来就没有问他要过什么。
&esp;&esp;简短的对话过后,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esp;&esp;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膝对膝地坐着,却是沉默了一路。
&esp;&esp;不多时,马车终于停在了姚月娥瓷器铺的门口。
&esp;&esp;姚月娥同封令铎道了谢,下车时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扣住了手腕。
&esp;&esp;秋阳的余晖从半撩的车帘透进来,姚月娥回身,看向那个始终不发一语、眼眸低垂的男人。
&esp;&esp;阳光落在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出上面微微紧绷的青筋。
&esp;&esp;“独立不是强撑,你永远可以找我,我不是你的阻碍,我是你的退路……”
&esp;&esp;半晌,那只手倏尔一颤,终是放开了她。
&esp;&esp;“好好吃饭。”
&esp;&esp;无甚感情的叮嘱,敷衍得像是句随意缓解尴尬的话,姚月娥心跳一滞,眼鼻却跟着悄悄泛起酸意。
&esp;&esp;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esp;&esp;
&esp;&esp;封府,游廊。
&esp;&esp;秋雨扑簌簌敲打着竹帘,封夫人望着空荡荡的封府,哀哀地叹出口气。
&esp;&esp;自上次封令菀夺门而出,封令铎也开始成日地找不见人,兄妹两翅膀硬了都不着家,弄得封夫人嗑瓜子都没兴趣。
&esp;&esp;“你说……”封夫人端了茶盏,问刘嬷嬷到,“恪初最近都没去那什么小倌馆了?”
&esp;&esp;“回夫人的话,没有。”
&esp;&esp;“那就奇怪了,”封夫人不解,“衙门里的事也不至于这么忙吧?这都快半个月了,一趟家都不回。”
&esp;&esp;刘嬷嬷道:“老奴是听说,郎君最近正亲力亲为清查市易务上下,和各州县官府对新法的执行。”
&esp;&esp;“什么?”封夫人怔了怔,“可是这新法的背后,站着的难道不是皇上么?他去凑什么热闹?”
&esp;&esp;刘嬷嬷有些为难,支吾到,“据说是因着个瓷盏师傅,郎君觉着新法施行起来诸多弊端,所以才……”
&esp;&esp;封夫人脑
&esp;&esp;袋嗡嗡的,有些难以置信地确认,“你是说……恪初因着个瓷盏师傅,公然要与新法做对?!”
&esp;&esp;刘嬷嬷不敢欺瞒,期期艾艾地道:“听外头的人说,就因为那个师傅,郎君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跟那个三司使争得不可开交,连表面的和气都不要了。他们都说郎君这是居功自傲,自掘坟墓。”
&esp;&esp;“荒唐!”封夫人简直恼怒,转头问刘嬷嬷到,“那瓷盏师傅什么来头?你可有打听清楚?”
&esp;&esp;刘嬷嬷忖了忖,道:“听说是个烧瓷的女师傅,前些日子在上京的万国展上出尽了风头。哎呀!”
&esp;&esp;刘嬷嬷瞪大眼睛,恍然道:“夫人不说老奴都险些给忘了,那女师傅的铺子,租的都还是咱封家祖宅改的那间。”
&esp;&esp;“哐啷”一声。
&esp;&esp;手中茶盏落地,碎瓷混着水花,溅湿了三涧裙上的祥云纹。
&esp;&esp;知子莫若母。
&esp;&esp;能让自己儿子做到这个份儿上,祖宅、市易务、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仕途,那女子,绝不会只是个寻常的瓷器女师傅这么简单。
&esp;&esp;思及此,封夫人神色一凛,沉声对刘嬷嬷吩咐,“带上人,同我去州桥那间铺子看看。”
&esp;&esp;第57章 摊牌“把东西给她送去,别说是我”……
&esp;&esp;州桥,姚氏瓷铺。
&esp;&esp;后院,一身粗布麻衣的姚月娥正指导着几个新招来的学徒。
&esp;&esp;“姚师傅!”伙计兴匆匆地跑来,对姚月娥笑到,“刚前面有位贵客,一口气订了咱家好多茶盏,说是想见一见这制盏的师傅。”
&esp;&esp;听到自己的作品被人肯定,姚月娥高兴地应了,对伙计道:“你先安排个点茶师傅过去,我去换身衣裳就来。”
&esp;&esp;伙计“诶”了一声,撒腿就跑了。
&esp;&esp;姚月娥快速换好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