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过去的,但自己身边还有孩子。
若是不去,大姐姐会不高兴的。她迟疑了会儿,心腹走进来,对上行礼:殿下,臣查到陛下十分看重一医女。
不是院正吗?李瑾狐疑,这些年来,李珵只相信医正,寻常太医无旨意不准靠近她。
如今改了性子?
当真是有趣啊。
李瑾低头逗弄着孩子,眉眼温软,道:去查查那名医女。
是。心腹匆匆退下去。
李瑾这才开口:我这位大姐姐看着憨憨,心思重着呢,这些年来对自己的身子十分上心,竟然会器重小小医女。罢了,我带阿琰入宫一趟,我相信我的孩子不会这么脆弱的。
此刻,正是表现的好机会。
李瑾抱着孩子,让人打伞,登车入宫。
今日恰好是观主入宫的时刻,本是要给皇后治疗失忆一事,不想恰遇皇帝免朝,便转道入了皇帝寝殿。
细雨绵绵,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殿内湿漉漉的,皇后让人烧炭,试图让殿内干燥些。
李珵喝过药后一直睡着,沈相来过宫里一回,与皇后说了些政事,商议过后,退出宫门去办事。
观主被迎进来,闻到药味,不觉轻叹一声,道:去岁没治好吗?
皇后的腿疾许久没有发作了,反是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身上旧疾遇到雨季就会发作。
沈怀殷面露无奈:院正说无法除根的。
该。观主心烦意乱,低头骂了一句,跟随皇后入内殿,不用诊脉就看到皇帝烧得发红的脸颊。
比上回见面还要消瘦。宫里的吃食养不胖吗?观主上前诊脉,指尖搭在滚烫的手腕上,眼眸微凝住。
观主,如何?
和去岁一般。观主语气低沉,收回手,好好针灸,喝药。
说完,她十分不解,因多来了一回,说话间也有几分底气,不解道:她是伤怎么落到如此地步?
皇后的腿疾是反复地跪、长久地跪才会成为疾病。
李珵是公主,当年就算受伤,也不至于到今日的地步。
然而皇后也不知,轻轻摇首。
去唤院正过来。她还小,逢雨季就这样疼得发烧也不妥。观主蓦然生气,谁人不期盼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长久烧下去,极易损伤身子,有碍寿命的。
皇后颔首,院正就在偏殿,观主移步偏殿说话。
两人转身走出去,榻上的人睁开眼睛,眸色幽凉,呆呆地望着观主方才站立的那处。
须臾后,她自己坐了起来,浑身如同火烧一般,烧得浑身都疼,但她还是坐了起来。
李珵睡不着了,觉得热,浑身都热,想要去吹吹风,但又无力去挪步,只能再度躺下来,掀开被子,就这么躺着。
同时,偏殿里院正回答观主的问题:先帝当年不准太医去给陛下医治,是当年还是皇后殿下的沈太后去下懿旨,臣才去给陛下医治。
观主沉默,皇后侧目:先帝怎么会下这道旨意。
院正讪讪,他只是太医,不敢揣摩帝王的意思,道:臣也不知道。
三人无言,观主转身出去,沈怀殷朝着院正逼近一步,你听到了有人来传旨?
没有,只是听说的。院正沉吟,但下面的太医都不敢去。
沈怀殷冷笑:也就是说陛下的人来请太医,你们都没有过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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