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没有回广州,而是舍不得始兴,想回家起出多年的积蓄,或者说,还指望黑袍能助他一把,让他再有守住五岭,以观后事的机会,我认为,他已经中了黑袍的计了。”
鸠摩罗什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徐道覆逃回始兴,是黑袍给了他什么许诺?比如说陶渊明说自己会阻止刘裕军队对广州的追击,或者是由他们江州军团来进攻始兴,然后暗通徐道覆,让他打个防守反击,取得胜利,再跟刘裕讲和?”
斗蓬点了点头:“无非就是这些小把戏,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徐道覆能用上黑袍给的那个太康之矢重创刘道规,逃得一命,想来还是对黑袍有点信任的,比起回到广州,卢循的地盘上可能给火并掉,他还是觉得黑袍更靠谱一些。不过,以我对陶渊明的了解,他已经不会再支持天师道了,就象当年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殷仲堪,离开桓玄一样。一旦他认为不足以再支持自己成事,就会果断地放弃,绝不会冒着损失自己的危险。”
鸠摩罗什沉声道:“所以,你原来所希望的那个可以用公知身份来操纵舆论,煽动民意,与刘裕作对的陶渊明,暂时是指望不上了,他没了天师道,就会以官员的身份来连结世家,而那个淡泊名利,为民请命的形象就没了。所以,你是看中了慧远这个新的活佛,圣僧,不过,他又怎么可能听你的号令行事呢?”
斗蓬微微一笑:“这就需要你来帮忙了,你可以跟他说姚兴在后秦是怎么地礼佛敬佛,怎么地给了你一片片的佛门净土,而后秦百姓可以远离战乱,幸福地生活,这不比刘裕打着北伐的大旗,行横征暴敛之事要好得多吗?”
信仰之力相抗衡
鸠摩罗什冷冷地说道:“慧远看起来还挺喜欢刘裕的,他在山中几十年,不知人间沧桑,但少年时经历过可怕的战乱,在他看来,刘裕治下的大晋,要远远地好过天师道作乱时的地盘,比当年战乱的北方也要好上了很多,而所有对刘裕不利的话,都不过是我们给他灌输的,或者是卢嘏跟他说的,他未必会全信。”
斗蓬摇了摇头:“在广州那里,晋军大肆搜捕和屠杀天师道弟子,连那些记名弟子的城中富户也没有放过,这也是他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晋军帮了我们这个忙,他未必会相信我们。你们佛家讲的是大慈悲,要普渡众生,哪怕是十恶不赦之徒,只要放下屠刀,一心向善,也是可以挽救的。就算是慧远面对卢嘏,都想放他一条生路。所以,看到晋军在大杀天师道的人,慧远会有动摇。”
“本质上,他是一个老好人,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现在刘裕处于强势一方,他能主宰敌人的生死,这就必然会站到慧远的对立面,只要我们能让慧远也向刘裕求情,让他放过岭南的那些天师道追随者,或者说由他出面,把这些人收入佛门,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鸠摩罗什的眉头微皱,说道:“以我对刘裕的了解,他会卖慧远一个面子,如果慧远能助广州城守下来,那就是这次平叛中的大功之人,而且深得人心,这个面子,刘裕会给的,因为他自己也是对天师道之乱只诛元凶,肋从不问,是不想多开杀戒的。岭南是天师道经营了近十年的老巢,无论是军民百姓,都多少跟天师道有些关系,就象这广州城中的富户,即使不入天师道,也是会记个名,捐点香火钱,普通人也很少没有为天师道办过事的,如果搞扩大化,那只怕岭南之人,十不存一啊。”
斗蓬的眼中冷芒一闪:“可是刘裕回建康了,没有亲自指挥对天师道的最后一战,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
鸠摩罗什叹了口气:“你刚才说过,这是不抢手下诸将的军功,同时也是把决定岭南的天师道教众的生死的权力,交给了诸将。也就是说,他其实是默认这些部下在岭南大开杀戒,一方面满足他们的军功斩首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能彻底地铲除天师道在岭南的根基,以防再次生乱。”
斗蓬笑了起来:“这就是了,岭南本就是偏远之地,晋国朝廷大军很难长期在那里驻守,一旦离开,可能就会有当地的蛮夷再次叛乱。天师道又是晋国的死敌,不少余党会隐入民间甚至是逃到蛮夷部落,暂时栖身,一旦晋军大军撤离,他们就可能重新复出,集结起来作乱。从军事角度上来说,哪怕开始为了立威而多杀些人,也会降低以后岭南复叛的危险。”
鸠摩罗什沉声道:“只为了预防以后可能的叛乱,就乱杀无辜,这有违我们佛门教义,也是慧远绝对不能接受的,按你这样说,如果慧远以助守广州的大功都无法保岭南数万生灵,那他绝对会把刘裕看成当年石虎一类的暴君,从此不再和他合作,而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与刘裕作对了。”
斗蓬满意地点头道:“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刘裕一旦和这个活佛,圣僧为敌,那他在民众间的威望就会下降。之后他若是再想北伐或者是西征,那势必再次加收军饷,抽丁加税。以前为了打天师道,为了平定国内,这样不得不保家卫国,可是北伐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是额外的负担,到时候你可以和慧远说,这些是本无必要发动的战争,就象你们秦国,姚兴已经放弃了对外战争的打算,一心发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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