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是要通过我们这些弟子,在人间宣扬佛法,让大家多多积德行善,少做坏事,这样慢慢地,世间人心皆向善,才能从根本上制止那些恶行之事。这就是佛渡有缘人的原因,如果没有参悟这些道理,是无法去宏扬佛法的。”
卢嘏沉声道:“所以,你现在就跑来跟我弘扬这些佛法,想让我,让我儿,让道覆,还有数万弟子们,也信你这套?全都落发为僧,出家修行吗?”
慧远摆了摆手:“不必如此,修行之事,发乎内心,只要心中有佛,即可悟道,只要心存善恶,知道杀生是错的,就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在胜利之际,要让你们就此罢手,你们是不会相信的,就象我现在若是跟去找刘裕,要他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再放你们一次,他也不可能答应。”
“但若是你们两边不死不休地斗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天师道给彻底消灭,几万教众,十余万家属,加上你们所在地区的数十万生灵,只怕都无法活下去了。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生灵涂炭,尤其是不想看到你这位年近八旬的少年好友,也要在这个岁数再受刀兵之苦,所以我想劝你们出海避难,这也是佛祖给我的指示呢。”
卢嘏冷冷地说道:“佛祖就是要你劝我们重新漂洋入海,受那海上的风浪之苦是吧。宝玉,你自己出过海,坐过船没有?你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吗?”
慧远正色道:“我当然知道出海时,在茫茫大海上,受尽颠簸与风浪,五脏六腑如同翻转一般的痛苦,自后汉以来,不停地有高僧去天竺取经,也有自海上归来的,那真的是九死一生,所以,除了这种方式,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来逃避刘裕的追杀吗?”
出海远洋去西天
卢嘏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说道:“我们以前曾经饱受风浪之苦,也因为受不了这苦,而登陆过夷州蛮荒之地,若不是当地的气候实在恶劣,全无耕作的可能,只怕我们宁可在夷州落户,也不想再次入海了。海上的条件之艰苦,遭遇的各种风暴,巨兽,那种孤单地呆在无边无际大海之上,觉得自己如同一粒尘土,随便可能给这天地吞没的无力感,是你无法理解的。”
“再说了,当年我们的部众不过数千人,几百条海船勉强还能装得下,现在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没有再建造新的海船,多年前的那些船只是否还能用,都不得而知,就算可以用,是否能装得下足够多的人,也未可知,到时候丢下谁,不让谁上船呢?就算上了船,这海船还能经历多少风浪,会不会直接解体,谁敢保证呢?宝玉,你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我真的想走,想走海路,也不容易呢。”
慧远平静地说道:“刘裕下过令,所谓元凶必诛,胁从不问。你们这些从吴地就过来的老兄弟,他是不会放过的,但如果是在岭南之后加入的人马,刘裕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你们上次下海之后,留在吴地和扬州的弟子,绝大多数得到了赦免,现在刘裕要急着平定国内,恢复战争的创伤,需要人心的团结,如果你们走了,那留下的人只要说是给你们逼的,胁迫的,刘裕应该会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做法,也是他有别于石虎这样的暴君的地方。”
卢嘏冷冷地说道:“就是因为他上次放了我们一马,结果我们这次再度起兵,差点灭了晋国,他这回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们的手下老兄弟,也有不少是上次留在吴地,等风声过后,再次远道而来投奔我们的,这些足有一两万人,刘裕有上次的教训,不会再放过跟我们从岭南起兵的兄弟,而我这里的海船,最多装上四五千人,绝不可能带走所有兄弟。”
慧远叹了口气:“要带上谁,留下谁,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事了,现在起码是在从豫州到江州,刘裕下的令是赦免这次跟你们起兵的人,除了三吴时期,在孙恩起事时就加入天师道的老兵,这岭南之地,离建康更远,他不可能长期在这里追杀你们的,实在不行,你们带不走的一些兄弟,可以在我们佛寺里出家,落发,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他们的,刘裕若是想害他们性命,就先杀了我吧。”
卢嘏的心中一动:“你真的可以保护我们的一些兄弟?”
慧远点了点头:“不过,这是无奈之举,只有真心向佛,不再参与这人世间的纷争,我才能保护得了他们,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入我佛门,每天青灯古佛,吃斋修行,就不再能回头尘世了,你可以问问你的部下,有哪些愿意走这条路,这广州城中有我弟子住持的三座寺庙,整个岭南各地,也有十七座,加上在江州,荆州的寺庙,足有三十余座之多,是我可以安排弟子名额的,总共可以庇护三到五千人,你实在带不走的,又怕给刘裕清算的,可以在这些寺庙中暂避一时,只要东晋还继续允许佛教的存在,还视我为大师,那就会给我这个面子。”
卢嘏喃喃道:“可是我们的不少老兄弟,一生一世都是神教的人,要让他们为了保命,而加入佛教,一时半会儿托身尚可,但若是真的就此当了和尚,他们恐怕是不愿意的,就象那王妙音,也曾一度入了空门当了尼姑,最后还不是回来当了皇后吗?”
慧远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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