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到刘毅的样子,微微一笑:“希乐,你当时手中兵力不足,无法分兵清扫各处,江陵城得而复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不能作为荆州士庶们天生就不爱国,心存反意的证明。实际上,我以为朝廷和百姓,和士人的关系,是相互的,只有朝廷真正的爱民,护民,才能做到百姓们愿意誓死保家卫国。”
说到这里,刘裕环视四周:“就象这次守卫建康,如果不是我们在最危险的时候赶了回来,当时朝议也是准备放弃建康,奉着圣驾逃离了吧。如果守军,朝廷,甚至是陛下都离开了建康,抛弃了全城的百姓,那大家以为这城中留下的百姓们,会自发地守城,对抗妖贼吗?”
向弥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军队甚至是皇帝都跑了,百姓们恐怕是大部分也逃跑,小部分留下来的会欢迎妖贼,开城相迎吧。”
刘裕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如果建康的百姓,百年的帝都父老都做不到自发地守城殉国,又怎么能要求江陵的,荆州的百姓们自己和妖贼战斗到死呢?道规能守住江陵,是因为他与城共存亡,就留在江陵一步不退,而且部下的所有将士都是如此,他相信荆州百姓的忠义,公开地说那些与敌通气的书信,不过是自保之举,他可以理解,甚至看都不看,当众焚毁了这些书信,这就是他作为荆州太守,在城中士庶暗通桓谦时的做法,他选择了相信荆州士民!”
王镇恶点了点头,正色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信任也是相互的,就是因为道规哥的这些举动,才让荆州百姓愿意为之效死,在最危险的时间万众一心,消灭了桓玄和苟林,守住了江陵,当时能守住,,我相信这次也能守住,再说,还有雍州的鲁宗之兵马来援,一开始也是大多数人不信任鲁刺史,觉得他是投靠妖贼想趁机夺取江陵,可最后,鲁刺史和雍州兵却成了平叛的主力!”
刘裕正色道:“是的,现在荆州的兵马加上武陵的檀韶所部,不下三万,粮草也充足,有江陵坚城,足以与妖贼一战,我就是要用这个守城战,彻底磨掉妖贼的精锐和士气,然后,一举破之!”
驰援江陵虎斑骑
刘敬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刘裕,声音中透出一股不自信:“寄奴,这样太托大了吧,江陵城的兵马往大里算也不会超过三万,妖贼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哪,要是全压过去,可以完全包围江陵城,再分兵攻略荆州各城,道规虽然多谋善战,但是困守孤城,水陆援救断绝,那时间一长,真的不好说啊。”
王镇恶也点了点头:“是啊,寄奴哥,荆州那边也不知道我们建康这里的情况,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守住了城,万一妖贼散布谣言,说建康已破,甚至伪造一些假证据让荆州军民相信,那会不会江陵城就不攻自破了呢?”
朱龄石面色凝重,说道:“是啊,若不是建康城破,妖贼也不会拿出这样规模的大军来讨伐江陵。换了是我的话,都可能会相信,会动摇呢。建康如果都破了,那江陵一座孤城,抵抗又有何意义呢?”
面对周围的这一片质疑之声,刘裕神色从容,微笑道:“各位,不必担心,道规会识破妖贼的这些奸计的。如果建康城破,那皇帝或者朝中百官必落于他们手中,或者是被他们杀害,他们攻打建康时,,连桑落州之战中殉国的普通将士尸体都会拿来恐吓我们,炫耀其武功,打江陵的话,若是真的攻破建康,又岂会不把这些证据示人呢?”
众人脸上的疑惑之色稍减,但胡藩却仍然眉头深锁:“就算如此,又如何解释妖贼的大军出现在城外呢?这总是实打实的几十万大军,不是凭空而来的吧。”
刘裕点了点头:“胡子的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如果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攻下了建康,那军队出现在江陵城外,就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攻打建康不利,所以转而派兵想要攻打江陵,以确保后路了,这说明他们夺取天下的计划失败,退而求其次,想要割据一方,甚至是要退回广州老巢啦。”
胡藩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寄奴哥说得有道理,之前妖贼不管不顾后路,直接大军东去,就是为了夺取天下的,现在返回,那肯定是前方进展不顺,所以才转回来打荆州,是啊,就算攻下了建康,那大军也应该是分兵清扫吴地或者是江北六郡,然后是派着使者,拿着我们大晋皇帝的敕书,要江陵守军投降才是,怎么会反过来派着大军来攻打呢?”
刘裕正色道:“而且,我不认为妖贼会派大军围攻,最多是徐道覆率领精锐几万人,急行到江陵城外,想要打我们一个出奇不意,大军是不会全部扑向荆州的。”
向弥眨了眨眼睛,脸上尽是迷茫之色:“这又是为何呢,寄奴哥?”
刘裕微微一笑:“因为妖贼这回强攻建康不成,损兵折将,精锐的总坛弟子和三吴老贼的损失也不小,可以说一战伤了元气,在最后撤离之前,已经营中不稳,每天都有上百逃兵,这说明人心已经不稳了。这种时候再撤兵,那更是会出现大量的溃散现象,撤得越快越急,溃散就会越严重。所以,如果他们有基本的军事常识,就不会速撤,只会徐徐而退,步步为营,甚至是想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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