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秀之叹了口气:“既然刘大帅这样说了,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江南一向缺少骑兵,也缺乏供应骑兵的草料,这数千骑兵一路而来,恐怕不易供应啊。”
刘裕平静地说道:“建康城中有足够的草料补给,这一路之上的骑兵供应,让马儿吃些粟米即可,到了建康后,自然就有草料,两三天的时间,应该不至于几千匹战马,对后勤有太大的压力。”
郗僧施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不是千余骑兵吗,怎么来了几千匹战马啊?”
刘毅微微一笑:“郗侍郎,你难道不知道,北方的骑兵,往往是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吗?这俱装甲骑装备精良,人马俱甲,只一匹战马,是扛不动的,要有副马在平时专门驮运盔甲,战时再给主马和骑士全部披挂完毕。因为其讲究机动性,所以不象我们的步兵那样靠着辎重大车来运送补给,全是由马匹来运送,这样解释,你可清楚了?”
郗僧施勾了勾嘴角:“多谢刘卫军解惑,那这么说来,我等只需要回到吴地,然后募集壮士,跟着这些鲜卑骑兵一起回建康吗?”
刘毅摇了摇头:“不,这些虎斑铁骑先行回来,我们如果有铁骑,那就能在野战中对妖贼进行反突击,而大队的步兵,可以先行休整几天,然后等疫病完全康复后,再分批带着新募的义勇来建康,妖贼随时可能攻城,但是城中现在也有数万兵马,防御态势也暂时得以稳固,应该能支持一段时间,等妖贼强攻不克,士气下降时,我军的援军源源不断地回来,那胜负之势,就可以逆转了。”
谢道韫平静地说道:“各位,现在我们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妖贼没有在一到城外时就全力攻城,已经让我们有了喘息之机,现在城内的刘车骑,刘卫军,还有各位将军们齐心协力,我们各大世家也应该尽自己的本份,谢混他们回吴地募集兵马,是需要领受任务,按时提供所需的人力物力的,谢混,对于这点,你可有异议?”
谢混本能地想要争辩几句,但一抬头,看到谢道韫那冷电般的眼神,不觉打了个寒颤,转而说道:“谨遵姑母命令。”
谢道韫点了点头:“当此关头,家事即国事,我留在城中与全城百姓共存亡,也希望我谢家,乃至大晋所有家族,都能一心为国,我们的敌人,不仅有明面上的妖贼,更有那些暗中的奸人,大家要立身持正,不为之所诱惑,与国休戚,共渡难关。我相信,建康城一定能挺住,我们大晋的世家,将士,也一定能挺住!”
所有人都跟着行礼,齐声道:“我等必恪尽职守,为了大晋,挺住!”
谢道韫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了刘裕:“刘车骑,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这全城的安危,大晋的江山社稷,就要看你的了。”
刘裕笑着一指墓碑:“放心,夫人,这个应该是用不上的,至于城外的卢循和徐道覆,他们应该早早给自己立碑啦。”
妖贼营中哀声起
历阳,天师道大营。
卢循和徐道覆并肩而立,二人都是眉头紧锁,远远地隔着大江,可以看到在江的对面,长长的江岸之上,千余晋军骑兵,正来回奔驰着,与一般的骑兵不同的是,这些骑兵,全都人马俱装,身上披着虎皮,手中拿着五米多长的精钢骑槊,远远看去,就如同一队队奔跑着的猛虎,让人望而生畏。
而在江岸后方,有数以千计的木桩,上面插着一个个龇牙咧嘴的人头,不少首级,还梳着道髻,显然,这是近日来,强攻建康城不克,反而被斩杀的天师道弟子们的首级,这会儿给枭首于江岸,更是对天师道大军的一种震慑。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师兄,怎么样?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等着城中生变,世家高门驱逐刘裕,建康城不攻自破,可现在如何呢?”
卢循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这几日来,用你的计划,强攻新亭,不也是损兵折将,除了牺牲了数千兄弟之外,一无所获。不过,这些俱装甲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在当年北伐时,见过燕军中有如此军队,难道,刘裕是用了什么缩地之法,乾坤大挪移,能在旬月之间,,就把南燕的铁骑搬了过来吗?”
徐道覆咬了咬牙:“斥候来报,这支虎斑铁骑,是从南边的会稽一带杀来的,而半个月前,会稽郡的海港之上,来了数百条大海船,有上万的步骑登岸,看起来,应该是从齐鲁那里,运过来的刘裕征燕部队啊。”
卢循恨恨地一拳打在城墙垛子上,沉声道:“真他娘的见鬼,想不到刘裕的军队,居然不走陆路,不经江北和豫州,而是直接从海路过来,早知道我们应该派出船队,直接出沪渎入海,去拦截这支船队了。”
徐道覆摇了摇头:“若我们的船队出海,那刘裕的船队也不会南下,而是会在郁州一带登陆,再从江北压过来,毕竟,我们的部队数量庞大,一举一动,都在刘裕的眼中,这建康城真是个该死的地方,向东扼住我们入海的航道,向南锁住我们南下三吴之地的要道。又臭又硬!”
卢循勾了勾嘴角,说道:“连月以来,我们对建康城的防守,无计可施,无论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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