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世家的庄客家仆,整个吴地的土地,尽入世家之手,他们想交税就交,不想交就不交,连大敌当前,强胡入侵时,拿出点粮食组建军队,搞的都象是国家欠了他们的情一样,这些粮草,不应该本就是按税赋上交的吗?”
刘穆之叹了口气:“两害相衡取其轻,要把士爵的免税程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只能如此,不然放任有士爵的人到处去按爵位兼并占地,或者是国家分地,就不是一个吴地能承担得了啦。事实上,之前我们搞这种爵位代降的法令,江北已经有不少世家子弟靠了现有的爵位过去占地经营了,这也是我们当时所允许的事啊。”
刘裕咬了咬牙:“那是为了让世家肯去江北移民,把吴地的庄客充实江北的一时权宜之计罢了,不能长久。而且你也说了,连我们新开发的江北之地,他们都要用这种方式去占去抢,那以后我们新打下的地方,他们同样会过来占据,我在青州奋战灭燕之后,这里也会成为他们的自留地,甚至连这些新占地方上的汉人地主豪强大族,也会有样学样,那我们打的天下,是为谁打的?是为大晋的百姓子民,还是为这些世家大族?”
刘穆之淡然道:“寄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百姓从军立功,如果得了士爵,一样会成为士人,你以为只有世家大族想要百世食利,给子孙找个世袭罔替的饭碗?普通百姓同样想这样!只不过他们没有世家高门的权力罢了。世家高门你还可以跟他们交易,讲道理,跟他们讲家国的困难,让他们接受现在的代降,要是跟百姓们也这样说,拼死拼活换来个士爵,转眼可能下一代就没了,他们肯干?你问问你的兄弟们,如果到了孙子辈又混回田舍郎了,他们是不是能接受!”
刘裕沉声道:“这点是国家的法令,国家的意志,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然人人效仿,士爵越来越多,只增不减,民爵身死即除,连免税优惠也不再有,那必然天下人怨念丛生。具体的操作上可以商量,比如暂时先保留士爵,但分地和免税这块跟降下的民爵看齐,然后规定十年,二十年为期,如果不立保爵之功,则爵位降级,但这个原则,是不能破坏的。”
推恩诸子分家业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声音铿锵有力:“胖子,你我都知道,国家的法令哪怕规定得再严格,那些法令所针对的人都会千方百计地钻空子给自己谋好处,所以我们在制订这些法令时,宁可就要严一点,把可钻空子的地方,尽量限制住。”
刘穆之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毕竟这种千年未有之大变法,还是要让人有个准备时间的,现在大晋并不太平,甚至可以说内交外困,就算这次能成功地灭了南燕,也有一大堆麻烦的后事要处理,南方的隐藏在暗中的天道盟,这青州新占之地和几十万胡人的处置,汉人豪族的地位,以及新一轮有功将士的封赏,以及随之而来的大量世家子弟到北方来圈地占田,都是很麻烦的处理,甚至,你承诺过的高额的赏赐,也是需要世家高门出钱捐纳,要是这时候跟他们提这个降爵为民,只怕他们一个铜板也不会出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凡事有个先后的顺序,灭完南燕之后先处理完将士们的赏赐和封爵之事,这土地的授予,现在还是跟爵位挂勾,我们可以试行降爵为民的制度,但不是一下子执行,给个缓冲期,比如说一家有多个爵位的,只有一人能实爵,其他人的爵位,变成虚爵,就象秦汉时的八级民爵,按理说是四级的不更爵之上,可以免赋役,但到后来也无法豁免了,成为虚爵,对于士爵,也可以同样处理,暂时让非嫡子袭承的士爵,不能享有分地,免税的好处。以作为过渡。”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如此变实封爵为虚封,会不会失信于天下呢?”
刘裕笑了起来:“胖子,你还记得谢相公当初改食邑分成的事情吗?”
刘穆之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喃喃道:“对啊,自秦汉以来,食邑都是三分之一的收入归有爵之人,三分之二上交朝廷和国库,但是谢相公上任以后,因为当时大晋虚封的滥爵太多,国家财政入不敷出,所以把这三分之一的收入,改为九分之一,一千八百户的开国郡公,原来可以拿六百户的食邑赋税收入,之后只能拿二百户的。若不是如此,朝廷也不会有钱粮去组建北府军的前身了。”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连谢相公也看出当时因为爵位太多太滥,已经无法支持国库收入,已经极大影响国家的正常运转了,所以他毅然地从自己谢家开刀,带着削减爵位的赋税,因为他办事公平,以身作则,所以这个法令还是执行下去了,今天对于我们的废除士爵的法令,同样如此。”
“自从魏晋以来,一直就有高寒之分,而高门往往就是指这种世家贵族,寒人,则是无爵在身,没有士人身份的平民百姓,自大晋以来,废除了民爵,那百姓的地位进一步降低,这高寒之隔也会越来越深。如果不是因为永嘉之乱,北方落入胡人之手,大晋需要精兵猛将和才智之士保家卫国,只怕你我空有一身本事,连出头的机会也不会有。”
“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了,就象家里养的畜生一样,一旦养尊处优,有人喂养,那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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