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难道,刘裕也想学那些世家子弟们,开始弄书法了吗?也是,就他那狗爬一样的字,现在都成了笑话了,以前没关系,可现在身为重臣大将,公文批复都要他的签字,流传出去,只会让人耻笑。”
孟昶笑了起来:“我同意你的观点,其实,现在北府兄弟到了现在这个地位,掌握权力,就要注重身份和家世了,连铁牛这家伙都开始找人教他读书习字了,寄奴也不能太露怯,而且,听说他现在准备找很多赋闲在家的儒生,出来做事,教授我们北府子弟们学文。”
刘毅睁大了眼睛:“这怎么教啊,当年我们学文习字,可是要到处求师访友,甚至跑到建康城里的书院里才学习的,自大晋以玄学立国以来,各地的庠序就几乎废弃不用,前几年司马曜想掌权,又放出不少儒生出来,象殷仲堪就是此类,可随着他的暴毙,这些人又给清退,寄奴现在重新用这些儒生,就不怕得罪天下的世家吗?”
孟昶的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我们上次就说过这个了,用儒家,就是要强调忠孝,强化皇权,只有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才有北伐的大义,才能让世家大族乖乖地交出粮草和民夫,用儒生来在民间传播忠孝的观点,也是为了这个而服务的。现在看来只是教一些北府子弟们识字,可是几年后,却是会影响天下人心。寄奴从自己开始学文化,下面的兄弟,自是会跟进。我想,这就是他要拓那些碑文的原因吧。”
刘毅咬了咬牙:“这个事情,没法阻止,谁都想要有文化,哪怕是咱们京八兄弟也是如此,那看来我不能让寄奴专美于前,你也帮我去找儒生,在各地办学,至少,我手下的兄弟,他们的家人子侄,都得去识文断字。”
孟昶微微一笑:“这就交给我来办吧,毕竟,现在我是尚书右仆射,建康城也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把国子监和太学给弄好了,那此事的优势就在我们这一边。”
刘毅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只是庾悦一定会极力反对此事,到时候我们黑手党内部开会时,你我要统一口陉,只要我们都坚持,那至少此事上是不败之地的。等无忌收拾了殷仲文,回到江州刺史的任上后,我们就先赶走刘怀肃,再把庾悦弄到武陵去当内史,哼,眼不见心不烦,这黑手乾坤,就成了我们说了算啦。”
孟昶笑了起来:“听说最近刘怀肃在四处不停地征战,平定各处的叛乱,这时候要调他回来,是不是不太好?”
刘毅冷笑道:“等他立了功,就调不动了。弹劾他的奏章,我已经写好,就等对王谧发难之后,一起上啦。”
平虏荒村论往昔
京口,平虏村旧址。
百余栋茅舍,有气无力地散布在四周,却是院门大开,窗洞零落,一个人也没有,显然,这个曾经专门用来安置北方流人的村落,已经被废弃,而村外那片曾经用于演武格斗的平地,也是长满了杂草,只有几个散落丛中的石锁,似乎还在证明,多年前这里的居民,是怎么天天练武强身的。
刘裕和何无忌并肩坐在村中的一片小高坡上,看着下面的这处景象,何无忌轻轻地叹了口气:“二十多年了,你我初遇在这里,我记得还是那三个妖贼来此布道,你还跟徐道覆比扔石头呢,想想看,仿佛就是昨天的事。”
刘裕微微一笑:“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荒了,无论是瓶子,兔子他们,还是天师三贼,都不会再回来了。”
何无忌点了点头:“自从淝水之战后,北方流人都不再让过江了,统统安置在江北六郡,这平虏村,自然也就渐渐地萧条,毕竟,能住进这个村子的,都是精锐的战士,他们是不会甘心一直当个农夫的,托你的福,现在活着的兄弟们,都得到了荣华富贵。”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可是更多的兄弟,却是和瓶子一样,永远地倒在了沙场之上。我们今天的好日子,就是他们这些人的牺牲换来的。”
何无忌正色道:“逝者已矣,生者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好好地活下去,现在大晋内乱未平,北方胡虏仍在,我们兄弟们当年从军时的宏愿,还远远没有实现,就是为了瓶子,我们也得打回他老家去,让他迁回祖坟之中,这样他才可能真正地含笑九泉,寄奴,你同意我的话吗?”
刘裕看向了何无忌:“这不是你我一直以来奋斗和目标和正在做的事吗?无忌,这次你回来,约我在这里见面,恐怕不止是为了追忆过往吧。”
何无忌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谈正事前,先叙叙兄弟之情,为的是不忘初心,寄奴,你说,我们当年少年意气,结伴投军,为的是什么?”
刘裕不假思索地说道:“为的是北伐胡虏,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何无忌点了点头:“可是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好兄弟,现在天下的情势,跟当年我们从军前,有什么区别吗?大晋的江山,可有什么大的恢复?那些南下的北方流人,他们的家乡收复了吗?”
刘裕摇了摇头:“没有,可以说比起当年来说,情况没有任何地好转,甚至岭南那里还被妖贼所占据,若不是我上次派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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