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现在好像跟这些人没什么交集啊。”
刘敬宣微微一笑:“当年天师道的教主杜子恭,云游北方时曾经到过我爹所在的邺城一带布施,在当地的分舵里留了不少五石散,分给了许多当时还在赵国军中的天师道弟子,我爹年少时也曾经在赵国当兵,后来石赵内乱,他也南下归晋,同伴有不少人战死,而留下的五石散就给他得到了,所以够他吃了好几年。后来他在江南打出了名声,被谢家看上做了家将,天师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教中弟子成了世家门阀的家将,佃户之类,就不再接触了。这大概是为了给江南的世家门阀让路,以免起了冲突。”
刘裕点了点头:“难怪如此。令尊大概当年知道这五石散的力量,但也知道这可怕的副作用,所以对此深为忌惮。”
刘敬宣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寄奴,这五石散中有一种能让人失去神志,认不清任何人,但力量和速度能极速增加,不知疼痛,不畏刀剑,就算给砍掉一只手,一条腿,也能跟没事人一样地继续战斗,直到血尽而死。这种人,在天师道中给称为狂战士,只需一员这样的猛士,就可以三军辟易,无人能挡!”
刘裕倒吸一口冷气:“狂战士?这么厉害!”
刘敬宣咬了咬牙:“当年我爹曾经有一次吃了这个药,成了狂战士,在战场上杀敌上百,但同时也亲手杀掉了在身边的最亲密部下,事后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于是把所有的五石散全部扔掉,立誓此生再也不碰!”
刘裕的眼前浮现出徐道覆那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模样,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浮起,说道:“阿寿,你是说,这回天师道的人会出动狂战士?”
刘敬宣点了点头:“为了抢功,没什么不可以做的,所以这些人如果上了战场,不顾一切地疯狂杀戮时,你最好要离得远点,因为这时候哪怕是他们的亲爹娘,只要挡在他们面前,一样是照杀不误!”
刘裕正色道:“多谢阿寿提醒,我会在战场上注意的,你也要当心,别给狂战士伤到了!”
刘敬宣的眼中光芒闪闪,突然说道:“寄奴,万一,我是说万一在战场上,你发现我也是六亲不认地大杀特杀,离我远点,因为,也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战场狂热亲不认
刘裕的脸色一变,一下子抓紧了刘敬宣的手:“阿寿,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爹要你也…………”
刘敬宣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从刘裕的手中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瞎想什么呢,我说了是万一。那五石散当年害得我爹失手伤了最好的兄弟,又怎么会给我用呢?只是寄奴你知道,我这个人容易热血上头,一冲动起来什么也顾不着了,尤其是在战场上,那种血腥的味道会让我失去理智,万一我杀得兴起,你突然在我背后或者是身边出现,那保不齐我就会误伤到你啊。”
刘裕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刘敬宣:“阿寿,你知道那五石散的副作用很大的,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刘敬宣哈哈一笑:“怎么会呢?我当初和刘毅去争那个幢主之位的时候,一激动连马蜂窝都日了,要是吃药的话早就赢他了,还用得着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么?寄奴,别多想了,这次是夜战,很容易就会有误伤,更不要说杀得兴起的时候,好好保护自己,有机会就立大功,但不要赌上性命,毕竟就算没了女人,还有家里的老母亲和弟弟呢,他们在等你回去!”
刘裕点了点头:“放心吧,你也要保重,到时候将军的安危,就劳你多费心啦。”
刘敬宣笑着转身就走,边走边抡起了胳膊:“忘了告诉你了,这回我找了件新称手的兵器,也许有机会你在战场上能见到,寄奴,洛涧见!”
刘裕微微一笑,看着刘敬宣远去的背影,高声道:“洛涧见!”
与此同时,寿春,秦军主营。
大帐之内,苻坚的心情很好,脸上挂着笑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持节而立的朱序,笑道:“朱尚书,你不畏生死,孤身入敌大营,扬了我大秦的国威和志气,真不愧是名扬天下的猛士,来,孤敬你一杯!”他说着,拿起自己面前案上的一杯酒,就要饮用。
朱序摇了摇头,说道:“天王且慢,这回臣并没有完成任务,那谢玄等晋军将帅死不投降,还要跟我天军一较高下,惭愧啊,惭愧。”
说到这里,他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停地摇着头。
一边的苻融勾了勾嘴角,说道:“哦,谢玄不肯投降吗?难道我大军云集的消息,朱尚书没有告诉他们吗?”
朱序叹了口气:“这些消息当然会告诉他们,我说大秦的百万大军已经赶到前线,雷霆一击随时可以发动,他们若是害怕,要么投降,要么撤退。”
苻坚笑道:“难不成他们还选择了第三条路吗?”
朱序点了点头:“是的,谢玄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主动求战了,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们的实力,或者说狂得过了头,以为他那几万北府军天下无敌了!”
苻坚勾了勾嘴角,说道:“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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